陆仁在心里对糜贞暗竖中指。因为陆仁知道糜贞会有这种失望的原因,肯定是指不是蔡邕遗留下来的东西,对赚取名声恐怕没什么帮助。说简单点,就是糜贞的功利心有点重。
而且再想了想之后,陆仁还是觉得应该说一点点的实话:“还有啊糜小姐,这曲《弦歌问情》并非是蔡中郎所作,是我流浪四方之时,从一个痴情的女子那里学来的。”
陆仁见状哑然,心说我好像没说过原谅了你的话吧?不过不管是真是假,看着眼前这有如小女生一般的糜贞还真的发不出啥脾气。想想戏演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再演下去没准会演砸掉,于是陆仁便向糜贞摇了摇头再叹息道:“罢了罢了!糜小姐,我陆仁算是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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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糜贞对这个没怎么注意,而是好奇的问道:“那何谓弦乐?何谓管乐?”
可能是因为陆仁这会儿又能混进糜府去避难的缘故,陆仁此刻的心态有些放松,一些话也就顺嘴说了出来:“那是当然,《仙剑问情》的很多地方是弦乐,用管乐是不太好替代的,更何况我刚才还只是用口哨在吹。”
糜贞扬了扬眉头,又问道:“那,陆先生刚才吹奏的又是何曲乐?糜贞虽是女子,却也粗通文墨、略谙音律,听得出曲韵中隐隐的带着几分悲凉之意。而且陆先生仅以唇笛吹奏,好像也吹奏得并不完整,还有很多地方甚为生硬。”
陆仁一怔,心道:“不会吧?难道汉代还没有口哨乐吗?不可能啊!你说乐曲不是人人会玩这说得通,可是口哨这玩意应该人人都能吹、会吹的啊!”
“弦歌问情?”
“……”陆仁无语,心说你还真敢想!扯上我不够,居然还想把蔡琰也扯上来帮你们糜家赚取名声?而陆仁一念至此,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的向糜贞大泼冷水:“糜小姐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昭姬远在长安,与徐州有千里之遥,且路途之上多有贼寇,又如何能接得过来?”
陆仁听了这些之后有些茫然,老半晌的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道:“原来是这样?那史料上关于蔡琰身世的另一种推断是对的啊……”
陆仁希望的就是这个,但也深知戏的收尾可得收好,所以陆仁是皱了皱眉,迟疑着道:“糜小姐不会再和我……开那种玩笑了吧?”
再看这头的糜贞嘟起了嘴,看样子好像是想学陆仁吹口哨,可惜只是吹出了几个很漏风的声音,而且是典型的五音不全。
糜贞看了看陆仁,摇摇头道:“陆先生你可能是哪里搞错了。蔡中郎当初虽然是被奸贼董卓强征入京,但蔡中郎深知董卓这样的残暴之人必然会祸乱国家,天下英豪也必然会愤而讨之,介时自己身在董卓之侧可能会遭玉石之祸。因此为免祸及家人,蔡中郎是孤身入京,并没有带上任何的家人。”
糜贞“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了,但马上就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向陆仁追着道:“是了,昔日蔡中郎的琴笛之艺天下闻名,会谱出这样的曲乐也在情理之中。现在陆先生说这曲《弦歌问情》当以琴笛合奏方可,那陆先生你是不是会抚琴?”
陆仁也愣住了,迟疑道:“昭姬……不在长安?可蔡中郎不是死在了长安吗?”
不过糜贞却显得有几分失望:“竟然不是蔡中郎所创的曲乐……”
糜贞知道事情搞定,心中又涌上了几分自得之意,当下就向稍远处招了招手,把等候在那里的糜府家丁招了过来,然后自然是和陆仁一起走在了回去的路上。走出几步,糜贞看见陆仁是背着双手且抬头望天的样子,以为陆仁还是有点心情不太好,于是就试图用聊天的方式来分散陆仁的注意力:“陆先生,你方才躺在那里以唇为笛吹奏曲乐,这种技艺小女子还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