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城中每隔两日便接济施粥一次,这才不至于饿殍遍地,一路行来,不知有多少曾经的高门千金衣衫褴褛的站在路边,只要某位军爷有兴致,做个露水夫妻,管得一日果腹也好。
“林牙有所不知,现下国难当口,军心士气勉强够用,萧监军皆是从易州将粮草转运而来,拨付的粮草仅仅只够将士一日两餐温饱,城中存粮不足三日,末将料想,若然战事有变,宋人围涿州而不攻,不消数日,便能兵不血刃取下涿州,易州兵马不足千员,若无燕京援兵,孤城之下也难坚守。”郭药师说到此处,只是站起身来,深深作揖。
郭药师也是豪爽的大笑道,唤过甄五臣,“五臣,备好上等酒菜,好生招待林牙麾下儿郎,某与林牙先行一步。”
契丹军将也不着急,随身帐篷等物什先放在一旁,七八个人围坐一圈就这样席地而坐,大口咀嚼起来,看得一旁的常胜军士卒直吞口水。
耶律大石面上并不做声,郭药师一番话实另有所指,张口就是要粮,表面之上陈述利害,实际上却是以涿易二州的得失做要挟,端的是滚刀肉般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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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州城之中较燕京更为萧条,每家每户粮食几乎都已经见底,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生活。
郭药师挺直了腰身,也是一本正经起来,“林牙说得是,某南征北战,刀口舔血半生岂有不知兵家重地的道理,末将自受萧大王任命以来,未尝不担忧宋军压境,城防整顿未尝懈怠,宋人若敢越雷池一步,某麾下儿郎却早已是枕戈以待。”
耶律大石也是下马,颇为豪爽的扶起二人:“郭将军和萧监军镇边辛苦,某此次前来不过只为检校三军,怎地郭将军摆出这般阵列,劳动将士某心中倒是过意不去得紧?”
甄五臣亲自负责接待契丹将士,除非是被猪油蒙了心,否则谁敢在这上头克扣半分。
众骑士突然分开一列,一人从中策马缓行而来,正是耶律大石,郭药师,萧余庆却已经利落的翻身下马,朝前跪拜,“拜见林牙!”
平日里,常胜军过得甚是节俭,如今大石林牙所部亲军倒是有了口福。
日头将至,不远之处,马蹄之声铮铮而响,当先一名契丹骑士手持牙旗,首先越过土包,出现在郭药师的眼中,风吹动牙旗,只是猎猎作响,随后一批批高大的燕地战马相继跃出,马上骑士身高力大,马术娴熟,尽皆为虎贲之士,气势恢弘,直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