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神情一变,脸上如罩寒霜,左手一翻,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柄长剑,那长剑剑身呈天蓝色,宛若凝冰,剑刃上光影流离,恰似流水。他说道:“赤脱寨主原只命我杀了瓦勒一人,既然你们咄咄逼人,那我只好全力应战了。”说罢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青影,如水雾般迎向敌人。
苍鹰面露兴奋之色,低声答道:“不简单,这九婴很不简单。”
他们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与九婴相距甚远,但他眉毛一颤,抬起俏脸,瞪视着苍鹰,似乎听见苍鹰之言。
阿布拉急忙喊道:“快些上去把他杀死,不然咱们村庄可要遭殃。”
苍鹰摇摇头,说道:“他武功极高,在玄镜道长之上,仅比周瀚海略逊一筹,但他的心机智计更是了得。先前那逃走的盗匪,穿着与其余盗匪略有不同,他胸口画了一圈红色,只怕就是盗匪口中的巫师。”
马贼们远远张望,心知不错,暗想:原来此事是那赤脱老狗暗中使坏,他如此恶毒,只怕一门心思想要将咱们碎骨寨吞并了吧。
他又朝李书秀瞧了一眼,笑道:“这位李姑娘年纪轻轻,武功却如此了得,内力轻功,皆隐然踏入一流境界。你们一个心思敏锐,一个武功高强,我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草原之中,怎么会出现你们这般人物?”
此时九婴已然被群盗团团围住,他们纵马在九婴周围奔驰,首尾相接,如转车轮,时不时有人纵马出阵,用长枪长鞭偷袭九婴,但九婴从容不迫,应对自如,纵然在奔腾马阵之中,他依旧进趋若电,灵动迅捷。他轻身功夫极高,兼之心思灵巧至极,虽然敌人攻势如潮,但却连他衣角都未曾碰到。
众马贼面面相觑,似乎都知道此事,九婴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说道:“此乃秃鹫寨的寨主令牌,见到此令,如见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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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闻言大惊,呆立不动,双眼牢牢瞪视苍鹰,许久之后,他叹道:“苍鹰兄弟,你到底是何等人物,为何能看穿我的心思?”
九和郡主奇道:“什么不简单?嗯,他功夫如此厉害,只怕比李姐姐还要胜过一筹呢。”
在两人说话之际,九婴身子一转,轻巧避过这一招。那匪首功夫厉害,早就埋有后招,手臂一勾,马鞭宛若毒蛇般凌空转向,夹着飕飕风声,直取九婴脖颈处风池穴,但九婴反应神速,往前一跃,长袍飘扬,姿势潇洒异常,如逸凤般躲开敌人招式。
九婴凝视郡主,面露温柔之色,九和郡主情不自禁,凑过脑袋,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随即满脸通红,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帐篷。
九婴脸上却殊无担忧之色,他走回敌人尸首处,仔细搜寻,隐隐竟有笑意。哈萨克村民目瞪口呆的望着此人,既惊叹于他的功夫,又不免忧心忡忡。过了片刻,他们悻悻叹气,纷纷返回村子。
李书秀走回苍鹰身边,轻声问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李书秀一愣,问道:“上什么当?”
谁知九婴恰巧也在此刻追来,无意间与李书秀一撞,两人双双失衡,惨叫两声,狼狈滚倒在地。那逃匪趁势催马,很快便冲入了一座树林。
九婴突然身子盘旋跃起,宛若腾龙般跳出马贼的包围圈,远远落在数丈之外,李书秀与九和郡主看的心驰神摇,李书秀想:他长得好看,动作也干净洒脱,轻身功夫更是精妙至极,只怕不在章前辈与周瀚海之下。
众匪见状更怒,大声呼和,乱糟糟的朝九婴穷追猛打,但九婴身影宛若一道奔流,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缝隙,轻飘飘的一闪而过。随之剑光一闪,便能刺死一个敌人。这二十多人哇哇乱叫,渐渐不成章法,形势大乱,几乎在转眼之间便溃不成军。
九和郡主听他猛夸李书秀,心中大震,顿时垂头丧气,嘟起小嘴,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九婴见状一笑,上前拉住郡主小手,柔声道:“这位姑娘气度雍容,容貌绝丽,身份大是不凡,莫非真的是神女下凡么?妙哉,妙哉,我九婴今日何等荣幸,竟能接连见到这么多草原上出类拔萃的人物。”
匪首想了想,喊道:“先将此人擒住,带回去审问审问。”马鞭一挥,马贼们又围了上来。
九婴在远处朗声发笑,纵身前冲,刹那间越过十丈距离,来到他们身边,他对苍鹰说道:“我自以为遮掩巧妙,不露行迹,想不到苍鹰兄弟在这混乱局势之中,却将我瞧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你这般机灵眼力,当真非比寻常。”
那匪首没料到他来势如此诡异,长鞭一圈,击在他影子上,却打了个空,脖子一凉,被九婴一剑刺中,当即翻身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