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苦笑几声,神色黯然,摇了摇头,说道:“‘魔音气壁’何等精妙?怎能随随便便就使得出来?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来逼迫于你。”他心中烦闷,挥鞭催马,马儿嘶鸣起来,骤然狂奔,在茫茫草原上飞速前行。
苍鹰顷刻间恢复神智,心想:“此人认得周行天?听他口气,似乎与周行天颇有交情。我且敷衍他一番,此事或有转机。”于是传音答道:“在下蒙周大侠垂青,习得这‘魔音气壁’的功夫。只不过在下内力低微,不能频繁使动。”
虎头怪人袖袍一卷,九婴腾空而起,在空中骨碌碌转了几个圈子,落在十丈之外,江堂王率众赶来,见九婴被俘,喜道:“这贼子武功了得,但在义弟手下却直如虫蚁,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能料想得到?我常说义弟功夫当世无敌,周遭狂佞之徒偏偏不信,今日建功,还有谁胆敢怀疑?”
江堂王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开,苍鹰翻身而起,夺过一柄长剑,一剑斩断九婴身上绳索,九婴不久前刚恢复知觉,此时重获自由,登时欢呼起来,转身踢倒两人,夺回双剑,猛然转头,只见虎头怪人正朝两人猛扑而来。
这一番闹腾,虽然烧毁了几座宅子,又被贼人劫走了那哈萨克少女,所幸郡主并无大碍,也算是有惊无险。江堂王感叹一番,心有不甘,便命人封锁城门,四处搜寻贼人踪迹。
苍鹰惨呼一声,死命摇头道:“什么‘独孤剑神’?老子从未听闻!你不要过来!你快些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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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堂王赞道:“辛尤果然干练,真不愧是咱们大漠英雄。我回去禀告皇上,说辛尤劳苦功高,护驾有功,皇上必有重赏。”
可他们万万料想不到,此刻两人看似斗得凶险,实则招式中毫无内力,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苍鹰心底一阵模糊,摸着脑袋,说道:“我也不知,但当时情势危急,我随手运功,不知怎地,眼前便出现了一面古怪气墙,挡住了怪客的掌力。”
虎头怪人有意试他功夫,又是一掌击出,掌力排山倒海般朝苍鹰涌去。苍鹰忽然将手中长剑一抛,抱住脑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斗志全消。虎头怪人见状怒吼起来,眼见掌力便要落在苍鹰身上,只听轰隆一声,那掌力仿佛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上,反激而出,又撞在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两人互拆招式,激斗良久,江堂王惊叹道:“这老头果然武功过人,既精通气盾神功,身手又如此了得,竟能与义弟斗得难分胜败。”眼见两人越斗越快,各施绝技,一时场面精彩纷呈。众人方才见两人功力如此深厚,此刻相斗,一掌一腿之中,定然蕴含极大威力,若是击在身上,定然摧筋断骨,有伏狮毙虎之威。
虎头怪人一时默然,随后又道:“你既是周大哥的高徒,老子不能不念故人之情。等会儿老子与你近身拆招,将你一掌推向江堂王,你趁势将你朋友救走,他此刻应当已然转醒,只要你解开绳索,余人不是你二人敌手,你们趁乱逃脱,老子设法替你们阻拦。”
苍鹰迷茫起来,脑海一片乱麻。他隐隐觉得,自己并非在害怕此人,也并非在畏惧死斗,他真正担心的,乃是唤醒心头的魔。
虎头怪人叹道:“气势衰竭,未战先败。枉我对阁下有所希冀,只怕也是徒然。”他远远拍出一掌,掌力威不可挡,宛如攻城之槌、宛如鲸龙之力、宛如游凤穿云、宛如巨鹏展翅,顷刻间掠过五丈之远,朝苍鹰疾冲而来。
在他心底深处,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角落,他对此万分恐惧,远远胜过死亡。
江堂王素来敬佩他的本事,见他身受重伤,转眼恢复如初,心中虽奇,却毫不生疑。于是安慰几句,命人送虎头怪人回房休息,随后有人来报,说城中千户辛尤率兵及时赶来,已经将贼人赶跑,又飞快的将大火扑灭,此时已然掌控全局。
虎头怪人身子蓦然抖动起来,似乎心神激动至极,只听他颤声说道:“魔音气壁。”
苍鹰慌忙从地上拾起一把剑来。他眼神惊恐,心下颤栗,握住长剑之手酸软无力,脚底发抖,几欲转身逃走。虎头怪人见他这幅模样,淡淡说道:“阁下剑法造诣非同凡俗,竟能一剑斩断老子的真气,以此剑法与老子对敌,未必不能一战。为何未战先怯,怕成这幅鸟·样?”此人说话半文半武,又俗又雅,真不知是何方人物。
方才苍鹰使出蛆蝇尸海剑,剑招飘忽如风,似幻似真,灵动缥缈,便是变化无常的风,也能被这剑诀所破。但虎头怪人随手出招,看似轻描淡写,却尽是妙至巅毫的武学,举手投足之间皆精妙难言,兼之内力凝聚,无声无息,心思巧妙,诡异莫测,比之天地之风更捉摸不透。苍鹰抢攻数十招,竟丝毫奈何他不得,反而被他一击震断长剑。
虎头怪人说道:“大哥小心,此人功力极高,竟能接我一掌而无碍,我已然封住他穴道,但他一炷香时间之内便会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