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何?”楚王语带诧然地问道。
听言,几人各自相看一眼,随后,薛长戈第一个摘下蒙面的面纱,既已被楚王叫出了各自的名号,想必他已经事先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莫白与风怜影之间,还留有一桩恩怨未了,而这桩恩怨,如今已过去了十年。
见到蒙面之人全部摘下面纱之后,楚王侧身看了看单膝跪地的马三军,令声说道:“你想清楚自己究竟所犯何事?是本王无法饶恕的吗?”
见到楚王叫停莫白,本欲一同抽身离去的霍君羡等人,顿时系数转过身来,看着楚王,是时,风怜心问言道:“莫公子不能言语,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方才让蒙哥蓝嫣二人出手,一是为救马三军,其中另一种深意就是,试探莫白的身手,既为天行剑这一任的主人,试看他有无持剑的本事,以便日后用作他图。
听言,众铁卫顿时神情肃穆,很有队形地持刀站立四周,然而此时,马三军功力渐散,回复了本性,将手中寒月宝刀交给一旁的侍从,随后深参一礼,说道:“不知王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上恕罪,恕罪!”
听到薛长戈此言,风怜影当即有些气愤,但后来眼观局势,暗自细想了一番,楚王与马三军可是同胞兄弟,虽然此时楚王口中所言条条在列,但毕竟兄弟如手足,再者楚王权高势大,就算他不是如此做法,亦是无人敢有非议的,不如顺水推舟,学薛长戈所为,给楚王一个台阶下,若能因此得到楚王的首肯,释放寒雁城所剩无几的余部,之前所受的屈辱,亦是值得的。
一次看似平常的械斗,竟被楚王用上诸多手段试探,他日后着,种种在胸。
而楚王眼见自己的处处心机,已被他们全然明白,当即面带轻笑,很是满足地走到马三军身旁,说道:“今日前来侯府的江湖朋友,都是本王的贵客,你看看你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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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这些不是你吩……”
马三军见到楚王全然不予他,辩解的机会,当即识趣地收住了声势,不再言语。
虽然蒙哥二人不惜自身受内伤,替马三军他们解除危险,但此时却并未能唤醒马三军因过度发起癫狂内力而迷失的本性。
“他们夜闯侯府行刺,如果不加以严惩,本侯性命事小,日后只怕会有损楚王您的威严!”马三军说道。
“这京都之中,所有的事情本王都了如指掌,包括你这侯府上下!”楚王认真地说道。
于是,当即说道:“此事如何处置,全凭楚王您的圣断,我……,我等毫无异议!”
好在莫白于密室之中重修神功,否则,方才与蓝嫣蒙哥他们的那一记对掌,便立时命丧当场,在楚王见到莫白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蓝嫣二人之时,心中立时萌生了另一套计划,无法降服,那就将其收揽麾下,日后即便不能为己所用,亦能监视其行为,筹谋一二。
只见段七回答之时,暗自用手推了推霍君羡,当即回头,与段七打了个照面,此时段七面容苦色,而霍君羡立时明白了过来。
当即,马三军转眼看到了风家两姐妹,而一旁的站着两个夜行装束之人,立时知道自己劣行败露,连忙单膝跪地,请罪求饶,说道:“王上!属下知错了,还请王上多加宽恕!”
“好!难得风三姑娘体谅大局,此事就权当本王兄弟两,欠下你们一份情面,他日容当后报!”见到风怜影出言开释,楚王当即拿住苗头,大言体面。
其实,楚王一直揪着马三军迟迟不曾松口赦免,等的就是风家姐妹俩的看法意见,今夜侯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解救她们姐妹,虽然严斥马三军只是为了一时的缓解局势,但若真的没有她们姐妹的出言谅解,就算他想替马三军打个圆场,亦是有些差强人意的。
是时,只见楚王慢条斯理地看了看四周,而后言道:“本王问的是他们为何要夜闯侯府?本王见他们都是江湖中人,若你跟他们没有恩怨,他们又怎会前来行刺?”
官家与绿野江湖本质上的区别就是,官家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找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是以欺骗的手段,他也会让天下人都认为他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的,而江湖之事则反之,从最初的误解,到最后的大白天下,这期间纵有诸多流言蜚语,江湖中人行事只为一个率性洒脱,并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与遮掩。
当即语锋忽转,说道:“王爷果真深谋远虑,万事俱到!”
马三军被楚王连声数落之后,不敢起身,保持单膝跪地地姿态,不敢抬头,垂首不语,稍时,只见楚王又再说道:“薛门主!霍先生,杀手段七,还有天行剑主莫白兄,摘掉蒙面吧,在这京都完全不必顾忌这些!”
马三军一见楚王语气缓和,虽然言语之中还有一些责备,但此时他知道,今夜的这场风波已经被他轻描淡写地平息了,当即说道:“王上的胸怀威严,我等万不及一!”
只见他依旧双眼赤红,神态茫然的看着四下,气息豪喘如牛,是时,楚王又再言道:“大家小心,侯爷功力未散,此时性情疯狂!最好别去打搅!”
他口中所说的顾忌,即是表明他不会再追究他们夜闯侯府之事,得到了最好的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