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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霍君羡与薛长戈,樊孤尘他们之间的这种十分繁复却又再简单不过的情谊,或许只有他们三人能懂彼此。
人,永远是这么矛盾,明明不得已,却总摆出一副漠然的姿态。
面对樊孤尘突然转变的态度,霍君羡顿时感觉有些愕然,但还是拿起酒杯,应邀对饮起来。
楚莹莹的一声娇喝,让三人顿时停了下来,酒劲上涌,只见薛长戈此时两眼通红一脸酒气地转脸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之后又重新捧起了酒坛,继续着之前灌酒的动作。
而此时,客栈里的其他旁看之人先后纷纷离去,仅留下他们这桌上的四个酒鬼,还在摇摇晃晃地检查余下的酒坛是否还有些酒食。
将身来在桌旁,抱拳见礼,说道:“既然霍兄相邀,在下于旭定然舍命相陪!”
“樊家少爷?十多年不见,在下还以为看走眼了呢!”面对樊孤尘此时并不十分谦和的语气,霍君羡刻意压低语气,惊诧言道。
不过一会功夫,那坛子烈酒便被他一饮而尽了。
段七与霍君羡指尖相熟已久,自然是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见到他们在楼下喝酒的情形,当即懂得了其中的深意,所以并不想下去当个多余的陪衬,见到于旭如此贸贸然参与其中,他知道,今日于旭非被灌趴下不可了。
“霍老板如今富甲天下,名利双收,哪里还会认得我等乡野粗人!”樊孤尘伸手相邀于他,示意坐下共饮几杯。
楚王的年关大宴,将他们共聚一堂,注定他们在江湖上不甘平静的宿命,是他们无法跳脱的苦海。
“如果我估得不错的话,那另一个人一定是护鼎樊家的唯一后人,樊孤尘,孤尘子!”风怜影站在一旁呢喃说道。
樊孤尘,薛长戈,霍君羡三人此时酒劲发起,彼此相看着,互不言语,之时纷纷大笑起来,那笑声有些凄厉,亦有些压抑。
当年于武林之中,他们个个翘楚,不相伯仲,当时的权势争夺令他们无法在一起痛饮而欢,如今时过境迁,当年的种种亦在他们此时的一顿狂笑之后释然。
风怜影目睹当年寒雁城被破城之时,共同一战的人的先后出现,立时间又有些感怀伤事起来,转身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径直回房去了。
霍君羡害怕因为南宫恋儿而失去他们这两个,既是对手又是知己的朋友;而薛长戈与樊孤尘两人亦怕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对南宫恋儿产生偏见与误解。
于冰心蕙质兰心,十分聪明,无须段七提醒,自然知道兄长如此下去的结局,随后嘘声回道:“多谢段先生提醒,我这就去!”
但如今南宫恋儿已经嫁作他人妇,情敌这一称谓,自然亦就不复存在了,然而他们心里的疙瘩,却是始终都在的。
当即说道:“冰心姑娘,去给令兄准备些醒酒汤!”
于旭自幼便受父辈谆谆教诲,酒令声色自然不敢轻犯,所以酒量十分不济,硬着头皮将那坛烈酒灌了下去,以为还能清醒着与樊孤尘攀谈一番,孰料酒坛未空,喉间一阵翻滚,将口中酒水全部吐了出来,随后便失去了知觉,趴在了桌上。
然而,客栈前厅的这一阵哗然嘈杂,自然亦是引起了客栈后院客房里的人,纷纷走出房门旁看,只见霍君羡三人此时虽然很有斗酒的意思,但看上去却又尽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
“他是谁不重要!难得有人陪我们醉酒,我们喝!”面对樊孤尘此时的询问,霍君羡随即一言带过。
他如此言语实则是在向樊孤尘介绍自己,因为霍君羡与薛长戈已经对他熟悉,是时,只见樊孤尘忽然冷声问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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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当时虽然同为武林后起之秀,身手难分轩轾,如今再次相逢,惺惺相惜之情本是促膝叙话之际,感怀岁月沧桑,悲叹人事变迁生死沉浮之时,然而此时却隔着一层隔阂,这个隔阂就是他们曾共同经历过的那段缘分。
是时,于冰心听到樊家后人就在眼前,而自己久拖不愈的内伤亦只有他能医治,当即满眼期许地看着那个始终不曾转身的男子,有些激动地对于旭说道:“哥!樊家后人在此,他真的来京都了!”
是以,只见于旭怕他们等不及自己走下楼去,连忙纵身一跃,直接从阁楼上跳了下去,之前莫白传了他一些《无心诀》,以他现在的功力,这点高度还难不住他。
“于旭!樊先生!”见到樊孤尘一时还叫不出自己的名字,于旭连忙和言迎上。
“薛掌门!怎能一人在此独饮”阁楼之上,悠然走下一个人,看着薛长戈吆喝着小二递上好酒,正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