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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芳心初显真情意;人生哪得再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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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风怜心不知如何回答,实言相告只会加重莫白的担心,若违言欺瞒,想想如今她们姐妹的处境,她又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

似睡非醒半迷糊之中,莫白浑身颤抖,并非因为这冰窟的温度冰寒彻骨,而是连日来莫白睡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一幕,让他饱受折磨,加上许久水米未沾,身体极度虚弱,恍惚之中已然有些幻梦幻觉。

听言,莫白当即欢欣了好一阵,激动之情溢于举止,但后来在心中一番推敲回想,自己深陷楚王牢狱,为防有变,守卫定然严谨,她们姐妹此时前来,加上方才门口侍卫的吩咐言语,当即猜想到,她们姐妹想必也是在楚王他们的控制之中了。

地牢之中,仅一处稍微高于其他,莫白便就是被囚禁在这处高地之上,周围都是被水冰环绕,而这高地的宽度,仅够一人盘膝坐定,四周茫茫然,连日送来的饭菜,都是借助绳索环吊,别说莫白如今功力尽失,就算在他平时功力正常之时,若想跳脱这冰窟的重重险障,亦得费些功夫。

相忘不能望,最是折磨人。

地牢空旷,回音不断,但却不难听出,莫白这一句回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只见得风怜影唇齿微扬,脸露轻笑。

幼时若不离开双亲,久去不归,或许双亲亦不至于死于非命;若不是自己一再追问爹娘的死因,就不会牵连出这诸多变故,害死师傅;自己若不是手持天行剑,有天行剑主人的身份,或许楚王就不会处处算计自己,更不会害死于冰心,害得风家姐妹失去自由之身……,如此种种,一时间,在莫白脑中显现得十分清晰。

“报了仇又能如何,人命天定,凡夫俗子又岂能跟天斗狠!”于冰心的枉死,对他内心的打击很大,他此时将一切罪责都归结于他一人身上。

“侯爷!”

听得此言,莫白猛然目光如炬,宛如一塘死水的眼神之中,立时有了精神,但随后就又烟消云散,还复了之前的平静。

就在莫白准备出言解释之时,忽然听到闸门外侍卫们的一声称谓,让他将后话缩了回去。

“饭来了,你怎么不吃饭?”正是这一句平日里并不会多说的话,让莫白抬眼看了看上方,自闸门处折射进来的初阳,刺得他眼神模糊,之时隐约见到两个身影站在那里,探头向下打量。

马三军命人打开地牢铁闸之后,径直走了进来,而风家姐妹则趁此走了出去,与马三军打了个照面,他本想还像从前一样,用些轻佻的言语与她们弄言一番,但在见到风怜影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样子之后,不好开口,只是附之一笑。

“我!呵呵!救你们出去?”莫白苦笑着说道。

“怜影!你就不要再出言责备了,他已经承受得够多了,又何必妄加怪罪!”风怜心当即语带谴责地慰言劝道。

听言,莫白并未答应,因为平日里他也见不到,每日给自己送饭食的女子是何模样,高矮胖瘦,艳俗丑美,只是把饭菜用绳索吊到他面前,之后便又收走,如此往复,每日皆如。

在一个女人面前,永远不要问其他女人的消息,特别是无法琢磨透彻她的心思之时,因为这样,会很容易让她心中有恨,这种恨,很轻时只不过是言语上的,恨到深处时,她们比世上任何事情都要可怕。

这一声叫喊,响彻整座宫殿,回声不绝于耳!

“不识好歹,狼心狗肺!”风怜影当即厉声喝道。

“你在哪,我们就在哪!我们还等着你这位大侠救我们出去呢!”说到乖巧通达,风怜心始终不及妹妹风怜影,她知道如今说哪些话无关痛痒,哪些话可以激起莫白的求生之念。

说罢,又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莫白站立的高地就近扔了过去,激起的水花,将莫白浑身打湿了更多。

“进去吧,王爷吩咐了,送完饭食出来,只须拉一下这铁环,我等便会开门让你们出来!”听着闸门口守卫的吆喝之声,莫白每日都会听见两三遍,心中已然知道,只当是送饭食的那个婢女又来了。

“是!”

“你们有莹莹她的消息吗?”正自风怜影气急恼怒之时,莫白冷不丁地忽然出言问道。

没人期盼,骄傲给谁看。

他确实曾经因为拥有天行剑主人的身份而自豪过,但想到后来这天行剑给他带来的种种苦难,感觉自己还是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不见世人,平静地了此余生更为好过,父母师傅都已死去,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慰籍的牵挂了。

虽然风怜影言辞尖刻,让莫白难过一时,但是风怜心言语暖心,似乎很能体会莫白的内心,而莫白此时却害怕这种温暖心扉的话语,这样子等于在无形之中让他更加自责。

“你求死,没人拦着你,只是你堂堂一代天行剑主人,就如此窝窝囊囊地饿死在这地牢之中,传出去只怕会遗人笑柄!”那个清脆的声音继续说道。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莫白本就单薄的衣裳,在这极度寒冷的地方,若身上沾湿了水,便会立时寒冷百倍,莫白功力尽失,根本提运不起一丝真气,来抵抗这彻骨的冰寒。

这一声传来,正好触痛了莫白随性宁静的心扉,连忙将身站起,回言道:“你是谁?”

“里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