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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久困深潭无从弄;一朝自由意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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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剑陵以来,经历的种种,历历在目,莫白只感觉此时的胸口如积沉郁,郁积难欢,不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幻是真,念转千回,而思绪却总是不能自已地将一幕一幕推送到自己眼前,不知何时,又置身爹娘的坟前,之后紧随而来的却又是血淋淋的一片血腥,就在那支利箭刺穿于冰心胸口之时,于旭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浮现在莫白脑中的,却是楚王与马三军他们得意忘形阴冷的笑脸,还有于冰心临去之时满留遗憾却去得释然的样子,心绪一沉,双手紧握铁拳,迷惘之中,重重的一拳落在冰冷的石面上……。

“这就是天行令,交给你!”之后,剑圣又自袖中取出一物,将其递到莫白面前,说道。

“冰心!”唇齿之间,不由自主地念叨着这个在梦境中最想留住,梦醒后却只能承认已是过去的名字,胸口的沉闷,微颤的气息,令莫白第一次体会到了,原来这就是无法重来的内疚心痛的感觉。

寒雁城外楚莹莹任性跋扈,逼自己服下断情极品‘食情蛊’,为求解药,不得已去了楚王别院,因此而与风怜影重逢,勾起心中对她们姐妹二人的愧疚之情,饮血剑剑芒赤红,深秋夜半的冰寒,阁楼之中与风怜影同榻而眠的煽情,潇水一战,楚王铁卫弓弩一片血光,小楼集于家小憩,自己初尝琼浆的辛辣,于冰心聪慧稍敛雍容的回眸一瞥,楚莹莹失手重伤于冰心。

惊犹未定之际,莫白猛然抬头,看向铁闸入口,相隔较远,加上忽然强烈的光线对视线的冲击,莫白只模糊地看见了一些人影晃动,并未认清来者何人。

“岳先生!那时是形势所逼,我没得选择!”莫白答道。

莫白看着剑圣递过来的天行剑,此时感觉到这把剑重若千斤,自出剑陵以来,这剑原有的名声和威望并未给他带来他所期待的万众瞩目,而是将他卷入一场又一场的尔虞我诈当中。

“岳先生,说起我的功力,我倒有一问,还请先生赐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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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乱的脚步声,让莫白判断出此番来的人较多。

听言,剑圣开步走到了天行剑身旁,伸手将剑连剑鞘一道离地拔起,之后递与莫白,轻言说道:“要知道你肩上的责任!”

“我……!唉,一言难尽呐岳先生!”剑圣在此地的忽然现身,莫白大致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无谓多言,叹声说道。

“小白!”

“千金难买早知道,小白,如今不是你选择了它,而是上苍注定它和你之间有宿命!”

“莫非你所说的是龙行司所列的禁术《无极幻影》不成?”

之后,莫白将画卷摊开送至剑圣面前,问道:“岳先生,这令文究竟何意?”

稍时,只见剑圣身影一飘,身如坠铅,自崖壁上滑踏了几下消减下坠力道,竟然直落而下,这般轻功造诣,令众人啧口称叹,望尘莫及,就连得自师门轻功绝顶的顾无言与马雪儿,也都自叹不如。

亦或许是莫白体内的食情蛊,只会在他醒着的时候,控制他的动情之念,却无法左右他梦境之中的体会感受,所以这才让莫白留住了为情所动的感受,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无法言喻的心痛的颤动,却也如醒时的真实真切,刻骨铭心的难以忘怀。

随后,莫白即刻拆开蜡封,取出卷轴,于手中摊开一看,只见蜡黄的卷纸上赫然陈列着几行篆书:自省自律,好自为之,沉浮莫问,从头过错;另一竖排却写着有关天行剑秘密的十六字偈语。

然而在他见到莫白此时,踟蹰惆怅的神情之后,沉言说道:“你已经废去的功力是无法再复原了,只有去寻求天行剑的前任主人,樊家后人才有可能重塑经脉,从头再修!”

是时,只见莫白茫然的眼神忽然变得炯然,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从剑圣手中接过了那卷画轴。

“这是你的任务,也是你接受它的宿命!拿着它,出去吧!”剑圣接言说道。

“各位在此稍等片刻,我老人家有些话要跟他说!”剑圣对身旁左右众人吩咐言道。

莫白知道,尽管自己不想再接天行剑,但既然自己当初被选中,成为了它的主人,自己就该为它寻找下一个主人,以备十年期满,将它的责任传下去。

对于莫白练成《无极幻影》,剑圣有些异样地警觉起来,用眼反复打量着眼前这个曾与自己在剑陵相处十个春秋的人,神功早成,却又被师命禁锢不许擅用。

“无极登峰,幻影化尘,我活到这把年纪,对这两门神功也只是止于这八个字!其他的并无见闻!”

“当年师傅传我一门上乘内功,但却之后一直命我克制脾性,不许我擅用,后来只要我心中愤怒,这股被潜藏在我体内的真气便会蹿动,以您的广博见闻,可知这其中的玄机?”莫白陈言问道。

“莫白兄,近来可好?”

“不要!”伴醒之时的一声虚妄之言的呼喊,莫白翻然坐起,扫眼查探四周,仍旧一如往昔一样的漆黑一片,一阵凉意袭来,令莫白这才回转过神来,原来方才的一切只不过一场梦境,但之后,感觉胸口的沉闷,还有醒来之后心中所剩无几,却想紧紧抓住的一种难以言喻的颤动与不舍,让莫白明白过来,虽是梦境,却是往昔的种种真实再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