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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不止会放奴隶们的感觉器官,也会放大奴隶们的兽性。
小虫子与老鼠们分享饕鬄盛宴的声音愈发清晰,相隔较远的奴隶只能无奈的倾听着食物快乐的捕食的声音,而距离晨耕的牢笼很近的牢笼们,可以尝试着伸手捕捞触手可及的食物。
如果有人用上帝视角俯瞰着个巨大无比,一个接一个关押着奴隶的牢笼之中,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景象
一个蜷缩着身子躺倒在地上的奴隶,脸色苍白。而这个单独关押奴隶的牢笼四周,是排列的不甚整齐的八个牢笼。总体上看,像是一个九个等大的正方形所排列而成的更大的正方形。而四面八方的牢笼连接着正中心牢笼的锁链,是一个个来自于其他牢笼里面的奴隶的手。
耳边传来的虫子和老鼠的蠕动声音让他们难以忍受,他们饥饿难耐,虫子跟老鼠是他们作为奴隶最好的食物。而更令他们发狂的是,空气中隐隐约约的传来食物在嘴巴咀嚼的声音。
是谁?
凭什么?
大家心里都清楚,晨耕早已昏厥在地,甚至于连摄取食物的意识都没有,以至于那一团跌落地面,混合着泥土的食物才能引来这么多活着的食物。
所以这竭力压抑着的咀嚼声,绝对源自于某个吃独食的人。
人生最大的痛苦来自于此,为什么大家都一样,为什么你能有,我不能有?
如果说奴隶能够忍受奴隶主天天大吃大喝,自己连残羹冷炙都没有这一点可以容忍的话,奴隶是绝对无法容忍自己挨饿,但是同为奴隶的别人能够大吃大喝——哪怕吃的只是虫子。
饥饿让人丧失理智,妒忌让人疯狂起来。七根长短不一,但是都非常消瘦的手笔向着身处中心的挥舞着,扒拉着,抓着牢笼的木栏杆,伸进去,试图在没有任何光纤的情况下,用手摸到任何一点吃食。
但是奴使在倾倒食物的时候,是把食物随意倾倒在牢笼的一边,所以能够吃独食的,自然能够吃完全部的食物以及食物引来的小动物。而没有机会的,自然只能眼睁睁听着一下接一下的咀嚼声。
忍不了,忍不了。
饥饿带来的嫉妒让奴隶们丧心病狂起来,八只瘦骨如柴的手被尽可能的伸进晨耕的牢笼之中,试图在毫无光纤的地方找到一丁点的吃食。
突然之间,一个奴隶似乎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什么,他心中一惊一喜,意识到了自己摸到的是可能那个晕倒的奴隶的一只脚。
依稀记得,奴使再把这个他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奴隶背回来的时候,可是一动不动的,哪怕是奴使粗暴的把他拖进牢笼,亦或是把那碗几倍于断头饭数量的食物倾倒在地上,他都不曾动弹过。
他死了!他快死了!
奴隶的心跳愈发加快,他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好久没有澎湃跃动过的心跳声。
晨耕跟这个奴隶的体重差不多,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拖动跟自己体重差不多的人而言,都是极费力气的事情,但是奴隶显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心头跃动的血液给奴隶透支了太多的能量。让他一下子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抓住那个肢体,然后向自己牢笼的方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