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惨无人道的单方面殴打直到宗主们闻讯而来才堪堪止住,吕品一身上不得台面的衣裳更是破破烂烂,不堪入目,惨不忍睹。若负声被容钰和萧白拉开,吕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喷呕出一口热血,吐出两颗白牙,他龇牙咧嘴被小伙伴扶起来,变调的气音道:“轻……点!肋,肋骨……断了……”
容钰脸色难看极了,掐着她的肩膀咬牙道:“你就这么爱出风头是不是!容氏脸都给你丢光了!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若负声抱臂道:“我本就没打算收场。”
容钰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道:“你——”
这时,成无弦霍然转过头,怒不可遏斥责道:“你!十方雪海戒律被你置于何物?你是不是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了!”
楼人杰似乎不忍看向吕品的惨状,痛心疾首道:“祸害!就是个祸害!嚣张至斯!令人发指!无可救药!唉!看看!都打成什么样了?”
孙宗主重重叹息一声,道:“真是岂有此理!打发出去吧!万不能再由她胡来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众人纷纷附和。
出乎意料的是若负声屡次以身试法,致使容氏颜面扫地,容祁看起来也并不生气,不过也的确没人见过他恼羞成怒的表情,只当他平日烂摊子收拾多了,对此习以为常,暗暗道一句容祁对养子颇为纵容,倒是宽厚非常,实在难得。
容钰听在耳朵里,却是很不是滋味,从小容祁对他们就十分严厉,要求总是极高的,可对若负声的确十分宽裕。起初她只以为是若负声资质不佳才放纵一些,从未深想,可如今到了这般地步,容祁却仍不苛责,反倒极力为她开脱,致引得容钰心底波澜暗生。
容祁道完了歉,云枝年道:“此事的确还须详议。”
又有几人附声,若负声抬眼一看,认出是先前她求问过的几名精于阵法的前辈。阵法这种枯燥乏味的东西莫说旁门,就是本门弟子都鲜有心甘情愿去学的,所以若负声先前求教,可谓让他们铭感于心,久久难忘,对她的第一印象也空前的好,这才出言维护。
成无弦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为若负声说话,他摆手道:“有什么可议的?十方雪海戒律,她一个月犯了几条?不,应该是几条没犯?全都视作无物,一犯再犯,再不处理这戒律还有谁去守?”
正在这时,一个轻朗的声音传来:“错的确不在若负声一人。”
人群走出一名青年,一身长衣,英姿勃勃。云枝年笑道:“常兄。”
常步期颔首示礼,朗声把方才经过原原本本事无俱细说了一遍,听见那句“你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我就来教教你”这等戾气横生,不可一世的话,众人暗暗皱起眉,容钰额角青筋崩不住,猛地一跳,她恶狠狠剐了若负声一眼,恨声道:“狂妄!”
若负声暗暗对她做了个鬼脸。
容钰气得发抖,强自按捺道:“你和玄悲邻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值得你这么为他出头!”
若负声理所当然道:“他救过我。”其实她想得很简单,虽然想当玄悲邻的知己好友被拒绝了,但也不能容忍有人在她面前对着说三道四。
听完了常步期的述说,宗主们面面相觑,凭心而论他们觉得这个吕品实在嘴欠,但也绝不代表就能就此姑息,只是这事还牵连九最城玄氏,实在不好处理。宗主们并未到场,不少宗主们看向成无弦,毕竟他在仙门司罚多年,果然,成无弦不负众望,开口道:“既然都犯了戒,就一并打发出去,往后也不得到论道会听学,予以警示。”
容祁还待再争取一番,若负声先一步挑眉道:“我还不乐意再呆这种破地儿呢!既便没有排名,我也是第一!”
成无弦这辈子还没这么被人下过脸子,当即斥道:“妄尊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容钰用力扯了一把若负声的衣袖,低声道:“你紧着把他惹恼了,他拿鞭子抽你!”
若负声撇撇嘴道:“怎么了?真话还不让人说了?”
容祁看了看她,终是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如此,我安排人送你先回桃叶渡吧。”。
当天,若负声也没要人送,一个人收拾收拾就回桃叶渡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