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负声笑答道:“住店,两间,麻烦了。”
老板娘引着两人往楼上去:“二位吃了没?要不要用饭?我家米酒那可是夙辛城一绝,要不要开两盅给二位尝尝?”
玄悲邻不语,若负声接道:“要的要的,饭菜要,米酒也要!鱼呀什么的可不能少了,多来几盘。”
小渡适时蹭蹭她的手背,若负声又道:“再加一只烧鸡!”
老板娘满口应承,领着二人到房间门口,将两间房门一一打开,道:“二位公子可还有要吩咐的?”
若负声指着其中一间道:“没了,饭菜米酒统统送到这里来。”
老板娘应了,转身离开,走了没两步不由回头一看,只见二人进了一间,合上了门,心中奇怪既然这般还要两间作甚?
这时,大堂有人招呼:“老板娘,添个菜!”
“哎!就来!”老板娘连忙应一声,想不明白的事顿时被她抛在脑后。
若负声揉着发酸的腰一屁股坐在椅上,玄悲邻卸下华潋,在对面落坐,两人隔了一张桌子。若负声边揉边咝咝细细吸气,也不知是酸疼还是舒爽的。玄悲邻道:“明日歇息,养精蓄锐。”
若负声摆手道:“那倒不必,虽说不急于一时,但我还挺想了解真相的。”
玄悲邻道:“凡事不必逞强。”顿了顿,又道:“也不要拿自己安危开玩笑。”
若负声掀掀眼皮:“我就知道你要来这一句。”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道:“如今江宅迷谷一无所获,不仅尸骨没找到,江汉那也圆不过去,早知道不夸下海口了。”
见她趴在桌上,半死不活颇为懊恼的样子,玄悲邻道:“不必叹气。”
“咦?”若负声支颐抬眼,虽是问句却肯定道:“你有想法了?”
玄悲邻道:“略有猜测。”
若负声催促道:“别谦虚了,快说说。”
玄悲邻摇首道:“还需佐证,不可妄言。”
若负声不满道:“那你还没事说这个!吊人胃口!”
“……”玄悲邻沉默一瞬,抬眼看她:“我确定是你先提的。”
小渡抱着爪子在一旁闹腾不停,若负声召出誓生蝶,赶着它们道:“一边玩儿去。”打发了它们,于是转回头,摇头拍案,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听听听听!这还是重节知礼,一尘不染名门表率的雪华仙君说出的话吗!是人话吗?”
玄悲邻:“有何不妥?”
若负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冤枉好人!居心叵测,陷害无辜良民!像你这样的人去当判官会让人唾弃死的!”
玄悲邻道:“言必有出,有错吗?”
若负声义正严辞地据理力争:“瞧你,话说的言之凿凿,像那么回事儿,但如今断案讲求言之有据!你得拿出字据来!”
话说一半,她自己也笑了,倘若曲星河身在此处,定然冷笑一声:“呵,她一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嘴一张,能把先生气得胡子头发掉一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片刻不停,扯了半天废话,关键是玄悲邻还都认真接下去了,若负声摇了摇头,精神却抖擞起来。玄悲邻执着华潋,端坐在窗口,手掌放在刀身,握着白帛细细擦拭,朦胧的雪色白光静谧地在琉璃剔透刀身上流淌。
若负声支着脑袋看了一会,听见玄悲邻肃然道:“若绝。”
她应了一声,玄悲邻道:“鬼招阵,你作何想法?”
若负声想了想,竖起食指道:“一,此人定然与明重衍有莫大牵连。”她又竖起中指晃了晃,道:“二,此人与江家不说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应当十分看不惯,就是可惜我们找不到与江氏来往的具体纪录,就是帐目上的往来对象也是由符号代称。”
玄悲邻给她倒了杯水,道:“我有一个猜测。”
若负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道:“说说。”
“先前容氏险些灭门。”
若负声脸色骤变,玄悲邻又道:“像吗?”。
同样的借鬼杀人,一样的手段阴毒,只是手法不同,毕竟在桃叶渡里不可能瞒天过海布下鬼招阵。不过经玄悲邻提点,若负声醍醐灌顶,皱着眉头思忖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