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守将雷龙的人头,还有当朝九皇子周蠡的情报,还请黄老将事情办完后,差人将消息送到江苏去。”
黄老的神色有些凝重,刺杀番邦守将,他也不敢给出十足的把握。说起来墨云从来是让他最省心的,不给他找麻烦,也从不求他什么。没想到如今一求,就让他的营生“国际化”了一回。
“这事不好办,尹风都在周蠡手上吃过亏,这事你应当最清楚。老夫自认手下找不出第二个尹风那般好的,此事……”
“尹风做不到不代表这世上没人能做到,若是黄老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墨云打断了黄老的拒绝,面不改色地拍了个马屁。
黄老并没有因为被墨云打断而感到不悦,而是问道:“雷龙犯了什么过错,一定要死?”
“一定要死!就凭他曾伤过内人,便足以判他死期。”墨云斩钉截铁道。
黄老思衬了片刻,伸出五根手指:“两桩事都不好办,这个价已经算是给你打了折扣。不过老夫虽然应承下来,也不敢说就有十足的把握替你办成。如此,你先付三成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余下的。”
“多谢黄老。”墨云谢得很诚恳,他很清楚黄老这次出山看的不是银子的面子。
墨云随后从怀中掏出了钱袋,直接送到了黄老手中。
清月突然觉得有些不安,为了付那三成定金,墨云将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出去,那是不是意味着余下的七成要她出了?
清月想说要不就算了吧,雷龙那一箭如今都好全了,便是仔细辨认也看不出来什么。那些往日的仇恨她并不在乎,只要别让她拿银子就成。
拜别了黄老,清月似乎已经看到了黄老拎着被毒黑了脸的雷龙,到她面前要银子的场景。不知怎的就跟墨云上了马车,不过这会儿清月忙着捶胸顿足,根本顾不上赶路是否枯燥,景致是否单调。
“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般看重身外之物,不过是求他出手一回就敢漫天要价,他怎么不去抢啊?”
说完这话,清月觉得有些不妥当,做他们那行的,简直比打家劫舍的土匪还要可恶。
“哪有一百多岁,那厮也就是二十出头罢了,和宋青书一般年纪。”墨云在外面应道。
“那不过是他给自己编造的一个故事,为了给旁人营造假象罢了,行内少数人还是知道实情的。不想扫了他的面子,便以黄老相称罢了。”
“哦……”清月不禁要腹诽两句:老不正经的她也见了不少,这般不正经还非要往自己头上扣个“老”字的,还真是生平仅见,什么癖好啊?
“谁管他多大年纪,我就知道这次被他坑了不少银子去,本来还想借着那杯茶碰个瓷呢,都被你给搅和了。”清月往椅背上一靠,懊恼地心疼她的银子。这次本就走得匆忙,带的盘缠也只是顺手抓了一把。到江苏是不难的,不过可经不起这般浪费。
墨云挠了挠头,原来是在心疼银子,果然符合清月的作风。
“所以才要快些到江苏,安定下来后好找个营生。麻烦的是流云阁在江苏并没有生意,不然到了江苏也不用为银子发愁。”
清月气得想要一脚踹墨云下去,那样一个产粮重地,自然收入也不会少,连那处都没有生意,如何算得上遍布九洲。不过转念想来,流云阁从前的营生到了江苏,确实没有什么生存空间。整个江苏的官场都是上下一气,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矛盾发生的,自然是不适合流云阁曾经的营生。
这一路上清月都被那余下的七成牵引着思绪,没说过一句赶路无聊之类的话,甚至还不时抱怨两句墨云赶车太慢。
几人赶路的速度比前两日快了何止不少,仅用了预计一半的时日,便到了姑苏城门外。
一进城门,就入眼一个前呼后拥的公子,那模样甚是嚣张,所到之处几乎是人人退避。
墨云也本着不节外生枝的态度,驱着马车绕开那伙人。
“古公子,你看那人可眼熟的紧?”。
那公子朝管家所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弯起一抹冷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