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努尔丁说道:“我们洛均、韦隆两族甚好,族中也有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贤明长老,深得部民们拥戴,他们讲的话,即使大族长也是要重视的。咱们两族彼此协商会议,是可以做到的。可是,朱涂铁锤、上官图真这样的野蛮人,就知道动武杀人,怎么会听取族里长老们的意见呢?”
郑文颍说道:“我在上官图真的营里,处得久了。平日仔细观察,颇有心得。上官图真的部众,近来扩充了很多。大概而言,他自己原来的族人们大约占了三分之一,又约有四分之一的部众乃是零散投奔他的流浪牧民们。一大多半,倒都是朱涂族人。我冷眼旁观着,上官图真处事公平,无论是新人旧人,俱都十分依恋于他。所以我说,朱涂铁锤不是上官图真的对手。一旦上官图真得了朱涂族长之位,他当然会明白,与其杀死贤明长老,不如与贤明长老合作,更符合他的利益。”
这句话对普努尔丁的震动很大,他低着头,默默思索,一时无语。
郑文颍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普努尔丁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认为你讲的很有道理。”
“那么,你还有什么疑虑吗?”
“文颍,我在想,如果确是似你所言,恐怕……这绵薄山下的草原上,又要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化了……我……我有点儿害怕……”
郑文颍说道:“所以,咱们要早做准备呀,这样才能在大动荡里生存下来。”
“是的,承教!”普努尔丁诚恳地说道。
郑文颍说:“好啦,暂且谈到这里吧,一会儿,第二遍号角响过之后,众将们就要来与你议事了。莫要耽搁了正事。”
普努尔丁点头,道:“文颍,王先生,白天事忙,恐怕没什么闲工夫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一起吃酒,如何?”
郑文颍听了,正合心意,便微笑点头答应了。
于是,普努尔丁与郑文颍、王勇分别,普努尔丁重又走回自己的中军大帐,自去料理庶务,不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