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扬着头颅，不肯让自己露出丝毫怯意。
“你最好，能在事后杀了我，否则，我定会向你讨回这笔债。”
慕九言定定地看着我，保持沉默，而我也直视着他，没有丝毫退步。
片刻后，慕九言的手终于动了动，却是把我解开的领口，又系了回去，他甚至十分细致地帮我擦掉了被他吻花的口红。
做完这一切后，他垂着眸说：“你别这样，绵绵。”
我看着他，冷笑：“别哪样？你刚才的意思，不就是想睡我吗？慕九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你随时随地都能上的妓女吗？”
在听到“妓女”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慕九言的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不准这样说你自己。”
他一字一句地命令我，一双凤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通红，而他的声音也是微微颤抖着的，像是带着极大的克制。
“你能做，为什么我不能说？”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这种侮辱性的字眼用在自己身上，包括我，可他慕九言的所作所为，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无比诚恳地看着我，声音比刚才又黯哑了几分，而他的双眼也变得愈发湿润了。
我甚至怀疑，下一秒，他是不是就会落下泪来。
我嫌他矫情，用力地推开了他，转身就往门口跑，可心口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见不得慕九言哭，明明是那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在我企图在他和杜若薇的那场订婚典礼上自杀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看着我，对我说：顾眠，只要你下来，你想要的，我全部都给你。
外面的酒会还在继续，只不过被我闹了一番，女人们都已经不敢再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地聊八卦了。
从会客室出来，面对外头的人声鼎沸，一时之间，我竟有种格格不入的出戏感。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干嘛，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后头，慕九言也跟着我从会客室走了出来。
可出了门，他却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冷漠无情的他，看到我，就像是不认识一样，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我一个。
任谁都想不到，就在一分钟之前，这个男人还把我压在书架前，向我索吻吧？
幸好，这一次我学聪明了，没有被他骗到……
我在心里庆幸着，可不知为何，心里的喜悦并没有多几分，倒是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
我当年到底是有多瞎，才会那么喜欢他？
或许就是见色起意，被他那一副好看的皮囊，迷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