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云又道:“这一年你就没照过镜子?”
闫希文在一旁烦躁道:“这路都被人家给堵了,叶老弟你还有心情笑?”
慌乱中,有几个颇有战斗经验的小日本用手雷对水下的张罗辉发起了反击,但他们一心想灭掉张罗辉,在击发手雷后,几乎没有等待便扔到了水里。
叶途飞笑道:“这正是我要说的,高桥信的这种做法看似对水路很重视,实际则是外强中干的表现,我断定,他在水路上的防守一定很薄弱。”
此时的一分钟已经像是一个小时,而一个小时,简直就等于整整一天。
这时,那四个笑得前仰后哈的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上了张罗辉的当,被这头看似愚蠢又不知啥时候却突然聪明的灰骡子给耍弄了。
“德制手雷是可以在水下引爆,但这种手雷的引爆延迟仅有五秒钟,灰骡子,就算你是条鱼,五秒钟的时间足够你游开的,但是那只能引爆一颗手雷啊!”
卫向东实在受不了了,指着张罗辉说了实话:“六爷说的超级水怪就是你张罗辉啊。”
这时辛忠明站了出来,道:“你们俩都不合适,就算六爷亲自出马,俺觉得都有问题。”
张罗辉颇为无奈地回道:“那好吧!”
好在大伙都经历过数次生死关头,这点煎熬还能挺得过去。
李忠云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叶途飞补充道:“故黄河过了骆驼山,河面宽了一倍多,而河水却浅了三分之二,我们可以沿着河南岸走,现在小日本的追兵全都被我们吸引在河北岸,就算咱们万一被发现了,咱们还可以弃船上岸,那小日本也只能是干瞪眼。”
高桥信在那两艘汽艇上只留了三十个士兵,原因是那汽艇上每一艘都配备了两挺重机枪,高桥信认为,有了这四挺重机枪,对付叶途飞等二十余人是绰绰有余的了,却没想到叶途飞竟然能从水面之下发起进攻。
叶途飞道:“老十一说的有道理,就听老十一的,这事咱还是交给当地话说的地道的兄弟去做吧!”
这场景,引得闫希文卫向东笑得更欢快,叶途飞也忍俊不已,最后李忠云也憋不住了,四个人乐的是前仰后哈。
张罗辉茫然摇头。
张罗辉道:“照过啊!我每天都会照镜子啊!”
一人给了张罗辉一下子,算是被耍弄的报复,之后大伙静下来,听叶途飞的计划。
叶途飞的眉头皱了下,随即笑开了,道:“高桥信果然厉害,情急之下,还能想得这么周全。”
张罗辉脱了外套,将这十四颗手雷兜在一起,掂了掂重量,觉得还能应付。然后把一包裹手雷背到了肩上,准备出发。
叶途飞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断定小日本与河面上的防守是极为薄弱的。你想啊,咱们是从故黄河潜水逃出来的,这小日本又是乘着汽艇追过来的,这样的话,小日本会产生一个错误的判断,以为咱们肯定不敢重回水路。还有,小日本的汽艇吃水比较深,而骆驼山村之后的河道都很浅,小日本的船过不去。”
受了叶途飞思路的引导,闫希文也想明白了,他拍了拍脑袋,道:“有道理啊!也或许是高桥信兵力不足,迫不得已只能放弃水路防守呢!”
闫希文道:“小日本的追兵里有一路可是乘着汽艇追过来的啊!”
一个小时后,天色黑了下来,辛忠明等三个兄弟也回到了山洞口。
众弟兄都觉得叶途飞分析的有道理,唯独张罗辉钻了牛角尖:“那要是小日本在河岸沿途都设了布防怎么办?”
张罗辉白了眼闫希文,道:“扔到甲板上去能炸沉那汽艇吗?我张罗辉要么不干,要干就得干个痛快!”
张罗辉一脸茫然,道:“超级水怪?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辛忠明的话惹得大伙都拉长了脸,卫向东最先提出质疑:“辛兄弟,你这话怎么讲?为啥说我们都不合适呢?”
叶途飞指着山脚下的一个村庄,对众弟兄道:“那村庄叫骆驼山村,咱们绕过这村庄,重新回到故黄河,只要能搞到几条小船,那么咱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甩掉小日本的追踪了。”
张罗辉听了这番解释,虽说心里还有些不认同,但也不好再争辩。
张罗辉还是不明白,道:“你们笑个啥呢?有啥好笑的?”
四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叶途飞身上。
张罗辉看了眼闫希文,然后把目光留在了叶途飞脸上,道:“这我哪知道啊,六爷,你一定有办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