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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张罗辉守在了第一线。
醒来之后,叶途飞第一眼便看见了伏在床边的欧阳雪萍。
叶途飞禁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是必须做出策略调整的时候了,否则的话,这样下去不但不能杀了高桥信,甚至还会被高桥信所击败。
一分钟不到,数百兄弟高呼着‘为六爷报仇’,向山下奔去。
是啦,小日本这次进攻为什么没有做炮火准备呢?
战斗结束后,欧阳雪萍以为可以继续休息了,却不曾想到叶途飞竟然再一次昏迷,她急冲冲赶到叶途飞身边,仔细检查了伤口,又为叶途飞检查了各项生命体征,这才明白叶途飞不是昏迷而是昏睡。
闫希文咽下了已经到了口边的话,咬了咬牙,执行命令去了。
叶途飞不忍叫欧阳雪萍,他没有动弹,静静地仰望着天花板。
白天的这一仗打得太悬了,若是高桥信不是那么太自信,或者是高桥信不那么珍惜小日本士兵的生命,那么,现在,他还能这样安静地想着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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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下了肚,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那肚子反而叫唤的更凶了。
也不对!
这小日本的火力虽然密集,但似乎不合常规,张罗辉拍着脑门想了一会,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合常规了。
欧阳雪萍红了脸,借故放毛巾,一转身,溜走了。
叶途飞来不及解释,命令道:“命所有弟兄带上所有武器,冲下山去,途中高喊‘为六爷报仇’。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不等弟兄们下了山,小日本便会撤退,若弟兄们冲到了山底,仍不见小日本退兵,那么全军立即向凤凰顶撤退。记住,不要管我,我另有计策脱敌。”
但欧阳雪萍还是不放心,叫退了其他人,自己守在了叶途飞床边,不知不觉间,竟然伏在床边睡着了。
叶途飞想到的是其中一盘棋,高桥信欲对叶途飞的一块棋进行屠杀,看似叶途飞向外逃不出去,在内做不出两眼,高桥信很是得意,认为叶途飞这块棋必死无疑。
欧阳雪萍替叶途飞守好被子,又转身淘了把毛巾,过来给叶途飞擦脸,“你现在还不能多吃东西,忍着点,哦。”
那么,如何调整呢?
“我要在二郎山做一个愚型,引得高桥信来攻,即便他看透了我,这个愚型也足可以保证我们与不败之地。”大主意大方向一旦想明白了,剩下的事对叶途飞来说,也就简单多了。
是小日本没有准备炮火?这个推断是显然不可能的,离开了炮火支援,小日本就几乎不会战斗了。那么,放着炮火不用,直接以步兵进行攻击,莫非是火力侦察?
毋庸置疑的是,他和高桥信都属于智者,但凡智者都有一个类似于强迫症的偏好,那就是凡事都要讲策略讲计策,高桥信如此,他叶途飞同样也是如此。
以愚型对付手筋!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桥信势必会更加了解叶途飞,也会更加谨慎与这场斗争,那么,双方对峙下去的结果终究还是在比较实力,他叶途飞能跟高桥信比较实力吗?
张罗辉瞪大了眼,茫然道:“我瞎叫什么了?”
即便是火力侦察,也说不通小日本为何不做炮火准备的怪异行为。
按原计划,若是小日本真的对山口阵地发起进攻,张罗辉将做番抵抗,然后装作不敌,将小日本引入实现布置好的雷区,先炸他个人仰马翻再说。
信息很快传递到叶途飞处,叶途飞不免一愣。
思绪在不觉间又回到了他跟高桥信之间的点点滴滴,这样一来,就不得不想到了他跟高桥信之间的那几盘围棋对弈。一盘又一盘对弈的过程在脑海中流淌着,忽然,叶途飞想到了一个局部应对,他开心地笑了。
这一昏睡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到夜色降临,叶途飞才醒过来。
叶途飞刚才的伸手动作还真扯到了伤口,痛的他直咬牙,欧阳雪萍这样一说,刚好给了他台阶,于是便怪怪地躺好了,任由欧阳雪萍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小米粥。
叶途飞在自我检讨,他回顾了这一整年的战斗历程,从最早的二郎山之战,到卧牛山死守,再到贾家汪一战,尤其是他跟高桥信之间的较量。
身旁,闫希文忽然道:“高桥信是不是想引诱我们反击,然后趁机以炮火对我们实施毁灭性打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