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兄弟执意不肯,为首的那兄弟流着泪,又坚持给叶途飞磕了几个头,才开口说道:“六爷,俺们几个是代表固庄三百多亲人给您磕头的,他们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他们会一直惦记着六爷的大恩大德,是六爷帮俺们固庄亲人报的仇,六爷,您就让俺们再多给您磕几个头吧!”
叶途飞见到此种情况,第一反应是这些小日本终究还是因为缺氧窒息而死,但检查了两具尸体后又觉得不对劲,那小日本的尸体上根本没有窒息而亡的体征表现。
叶途飞赶紧上前,想将那几名兄弟扶起身来。
弟兄们回到营地,对夜间发生的事只字未提,一个个都默不出声地随便洗了把脸便上床补觉去了,只有叶途飞还硬撑着,他叫来了刘大力,在连连哈欠的间隙中,说道:“我答应过给你整辆小轿车的,但这事还得再等等,先给你弄几辆卡车玩玩,哦,咱们的汽油不多,省着点玩。”
待到叶途飞等人回到山里时,没等闫希文赶过来,便一个个都去补觉了,闫希文也不忍心打搅,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他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决定去找叶途飞,哪怕只是听听叶途飞说一说这过程,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这兄弟之后,又有十数名跪倒在原地,紧接着,围观的上百名兄弟全都跪下了。
之所以要用绳索串在一起,是因为弟兄们中只有叶途飞会开车。
这一觉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在椅子上睡累了,又迷迷瞪瞪地爬到了床上继续,一直睡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一传十,十传百。
那花甲老者顿时拉长了脸,斥道:“你这后生说的是啥话?你怎么能代表了叶六爷?俺们今天非得见了叶六爷才心甘。”
叶六爷挥挥手动动嘴,一颗子弹都没用,就让那股屠杀固庄的小日本们乖乖地回到了固庄去受死,若是身上没有大神附体,又岂能做到这般奇迹之事?
李忠云作势要踢,张罗辉赶紧收起屁股溜走了。
叶途飞笑道:“是这样啊!老人家,那你还是带着乡亲们回去吧,叶六爷说了,他做这些事都是分内之事,不需要你们感谢他!”
众弟兄这才愿意起身,缓缓散去。
搜索到庄子中央的时候,叶途飞更加困惑了。
之所以吱吱嘎嘎左晃右摆,是因为另外三辆车也得有人把方向盘,被选中的三个人,张罗辉邓有福和李忠云在此方面的能力均接近白痴。
叶途飞恍然大悟,感情是这灰骡子提前在庄里的水井中全下了毒!
看来,川岛中介是在中央地带开辟了一个环形火势隔离带,然后令士兵们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沾了水捂住了口鼻,以期望能够成功地从火海中保全了性命。
然后又寻到了小日本停在一里地外的四辆卡车,用绳索串到了一起,吱吱嘎嘎,左晃右摆,万般艰难地开回了二郎山。
那花甲老者道:“俺们要来感谢叶六爷,感谢他为固庄百姓报仇雪恨,俺们还要感谢他能敞开这山门,让俺们这些穷人家能种上自己的地。”
那场面,就像是一起群众事件,眼看就要发展成武力殴斗了。
这群人的手中都拿着东西,有的是一个麻袋,有的是一只竹篮,还有的干脆牵着一只羊或是一头猪。
闫希文是夜间一点多钟得知叶途飞的行动计划的,闫希文之所以能得知这些,还是因为卫向东熬不住所谓的组织纪律的影响。
叶途飞有些慌乱,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义气之举,竟然有如此反响。
卫向东按照叶途飞的指令,对那奸细进行跟踪监视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在床上翻腾了快一个小时,终究还是没能挺得住,跑到了闫希文那里,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
叶途飞忍不住一笑,问道:“老人家,你找叶六爷有什么事情?”
这时,刚好闫希文赶来了。
那几名固庄投过来的兄弟听说了此事,先是嚎啕大哭了一场,然后约在一起,向着固庄的方向磕了数个响头,随后又来到了叶途飞的房门口,跪成一排,任他人如何劝阻,就是不肯起身,也不许其他兄弟叫嚷,吵醒了叶六爷。
庄口的大道上,李忠云端着一杆长枪,焦急地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向叶途飞抱怨:“六爷,你说的小日本会一个一个跑出来的,你保证让我过足了瘾的,可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咋就不见一个小日本跑出来呢?”
叶途飞在几名固庄兄弟的簇拥下,向伙房走去。刚走出不远,迎面又过来一群人,走进了才看清,原来是一群刚迁进山没多久的农家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