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那老奴告退。”
杜云柯在那里微笑,锦衣却苦了脸,这园子方圆之大,看来是很难捉到了,眼下兔子已经不知去向,只好惭愧地向杜云柯来复命。走到近处,见少爷看着自己浅笑出声,心想莫非刚才捉兔子时的狼狈样子全被他瞧在眼里了?
将锦衣放倒在床上,陈伯过来问道:“大少爷,老奴给你去弄点吃的吧。”
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她那宛如新月的双眉,密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润泽的双唇。眼前的人是如此地让他动心。他缓缓伸手抚上她的头发,眉毛和脸颊,然后弯身轻轻在她脸上印了一吻,可是目光却又被那莹润的双唇牵引,手指不由自主抚了上去,一阵轻轻的摩挲过后,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他一只手托着锦衣的脸,蜻蜓点水似的点到为止地碰了一下,然后静静地坐着欣赏她甜美沉静地睡姿。即便是这样看着她静静地躺着,也是种说不出的乐趣和快慰。
“在信和门口停一下。”入城之后,杜云柯撩开车帘对车夫道。
“没有。”杜云柯看着毫不知情的锦衣,一丝尴尬之后不由失笑,看看天色不早,说道,“走吧。”
“喔。”锦衣羞愧地道,“没有伺候好少爷,却让少爷为我操心,真是不该。”
时间分秒不停地悄然走过,当锦衣睁开眼来,发觉自己身处异地,侧头看去,杜云柯正坐在桌边。她掀开被子,赶紧起来,边穿鞋边道:“少爷在这里,我怎么躺着。”她怪自己怎么如此失了礼数。
陈伯笑看了锦衣一眼,然后对杜云柯道:“少爷,老奴方才在远处瞧见姑娘正在捉这小畜生,想必是少爷想要,于是就抱了它过来。”
两人正一个口里发笑,一个心里发虚地相对着,忽听得一个声音叫道。
随着陈伯一道出来,出了宅子,坐上了车,车子开始驶动。锦衣抚摸着手里雪白的精灵,忽然想起一事,不禁脱口而出:“呀,忘了向陈伯要兔笼了。”
“谢谢陈伯!”锦衣犹豫了一下,接过手来,然后些许歉仄地对老人家道,“陈伯,对不住了,改天少爷要是再过来,就把它送还给你。”
当车子慢慢停下,锦衣看向杜云柯时,见他向自己点头示意,然后撩开车帘下了车。
“嗯。”锦衣顺从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对凝视了片刻,锦衣微笑着缓缓转开脸,避过了杜云柯的目光,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不远处蹦过一道白影。
两人同时朝声音来处看去,却是陈伯,手里还抱着一只兔子。锦衣不认识他,杜云柯见他走近,向锦衣道:“他是陈伯,是在这里看管园子的。”
“这是我们杜家在城南的一处宅子。”杜云柯道,“平日里都空着,就留一个老家人看管。今天看你喝醉,就把你送来了这边。”
锦衣见杜云柯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唇边不去,脸上微热,低声道,“是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擦干净吗?”说着就要抽出帕子来擦。
“大少爷来了?”看守门院的陈伯开门见到杜云柯,赶紧迎了进去。
“少爷,我自己来吧,”锦衣笑着道,“怕是等你回来它都跑了。”
“不必了,陈伯。”杜云柯道,“我们待会儿就走。”
杜云柯微笑着看着锦衣,看着怀抱着雪白兔子一脸微笑的她,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月里嫦娥,周身上下不染一丝俗尘。
陈伯的声音打断了杜云柯的痴看,他点头道,“嗯,回了。”
“姑娘只管带走就好,不必客气。”陈伯似乎看出了锦衣的为难,笑着道。
“少爷,这是要走了吗?”
陈伯眼见主子看向锦衣的神色,便猜到了一二,他笑着将怀里的兔子送向锦衣道:“原来是锦衣姑娘喜欢。”
锦衣笑着看了一眼杜云柯,暗暗欢喜着低了头重又去看怀里招人怜爱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