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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楼下顿时就是一片惊叫。
江氏满面通红,一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就瘫坐在椅子上笑,一面还用手对着戏台上直比划。小丫头早先递给她的酒壶已经歪倒在了桌子上,却没有半滴酒水洒出来。
“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再提,也不准出去胡说八道!”纪老太太安慰了顾霞儿,又对一众服侍的人下了禁口令。
“你娘没事你再回来。”纪老太太就又说道。
一边服侍的丫头媳妇们都是想笑,却不敢笑,憋的十分辛苦。
顾霞儿看见江氏在众人面前出丑,又羞又气,也是满脸通红。
“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快扶了舅老太太家里去。”看着江氏丢脸,纪老太太也觉得十分没意思,一面就吩咐旁边服侍的丫头媳妇们。
纪老太太也惊的站起身来,等看见牡丹扶着顾霞儿还好端端地站在楼梯口,纪老太太的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也不知道是谁扶着江氏的手就是一松。江氏正扭着身子,一只脚踏空,连带着扶她的小丫头一起栽倒,叽里咕噜就滚下楼梯去了。
“大姐,我不走。大姐。你别敢我走。”
顾雪儿和纪晓芸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纪老太太,顾雪儿就回头看了纪晓棠一眼。
众丫头媳妇们忙都答应了。
江氏发髻散乱,脸上被划了两道子出来,看上去狼狈无比。好在这楼梯势缓。又有小丫头在旁边做了缓冲,江氏实际的伤并不严重。
“你娘那没什么事,家里有人服侍着,你倒不必就跟回去。”转念想了想,纪老太太又道。“让雪儿跟回去吧。”
就有小丫头要上去帮忙,却被牡丹带着纪老太太屋子里两个心腹的小丫头给挤开了。
“打发人跟着,有什么事就来禀报。”纪晓棠低声吩咐了一句。
“哪个赶你。看你醉成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回家挺尸去!”纪老太太没好气,嘴里也骂了出来。“你不成器,只带累了霞儿和雪儿两个。”
纪老太太就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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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丫头正是方才去搀扶江氏的丫头中的一个,江氏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混乱之中,小丫头看清楚了一件事。
“好孩子,你不用这样。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是顾家的好女孩儿……”送走了江氏,楼上顿时清静下来,纪老太太就拍着顾霞儿的背安慰着。
走到楼门边,江氏终于挣脱开握着她嘴巴的手,还使劲儿扭回头来跟纪老太太说话。
“叫那个小丫头近前来说话。”纪晓棠吩咐锦儿去叫小丫头过来。
顾雪儿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这样好几个人拥着江氏。这才把江氏从桌子边带开,就往楼下去。
……
今天江氏在这里撒酒疯丢了脸,顾霞儿和顾雪儿两个以后难免都要被纪家上下耻笑。
“不关霞儿的事,霞儿是顶好的,大姐……”即便是醉成了这样,江氏心里还有一件事最为清楚。不能让纪老太太认为顾霞儿不好。
坐在荼蘼架下,纪晓棠回想着方才小丫头向她禀报的事情。
“娘,你喝多了,不要胡说。”顾霞儿一面忙握住江氏的嘴巴,一面招呼顾雪儿过去帮忙。
顾雪儿这样不情不愿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