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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让我送了些吃食去给小叔。”
“我的样子,很累吗?”纪晓棠就问。
纪晓棠扭过脸不搭理纪三老爷,一面用手随意在桌案上翻着。
纪晓棠摸了摸袖中的玲珑球,却只字不在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面前提起。
纪三老爷看见了,就认为是他已经说服了纪晓棠。
“是他陪着人来的。”纪二老爷点头。
心里想着,纪晓棠的脸色就渐渐缓和了下来。
江庆善祖上不过是帮闲无赖。到今天,江家已经成了清远县数得上的富户,手下还聚集了一班人,全凭他依傍上了纪家。
“晓棠说的对。”纪二太太就点头,“若是有人中伤庆善,你这样叫了他来问,恐怕伤了他的脸面。”
早有小丫头打起帘子,迎了纪晓棠进屋。
“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
纪晓棠接了白底斗彩的葵花茶盅,慢慢喝了一口,这才又告诉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
纪三老爷嘿嘿地笑,一个劲央告纪晓棠。
纪二老爷本性清廉,并不肯受人财物,江庆善于其中受了多少好处,却没人知道。
廊下挂着几只鸟笼子,纪晓棠刚走上台阶,其中一只虎皮鹦鹉就拍着翅膀叫了起来。
“是钦州的一个秀才,说是跟咱们家祖上相交过。他家里开了买卖铺子,到咱们这来摊着些事情。你庆善大哥给引荐了来,托我在你子谦伯伯那说个人情。”纪二老爷随口就告诉纪晓棠道。
出了后门,两边是抄手游廊,朱红栏杆。台阶下是粉白的一道影壁,画着山水大画。转过影壁,是个小小的天井。天井中种了几棵石榴树,已经冒出绿芽,又有两个大缸,缸里种了睡莲,养了几尾锦鲤。
纪三老爷却不知道,他一直能赢,不过是那些人畏惧且要巴结纪家,因而让着他的。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纪三老爷连连点头。
“那秀才无辜,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写了帖子打发人送去县衙。”纪二老爷就道。
“嗯。”纪晓棠给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行了礼,就在纪二太太下手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如果人家要做局,想要赢他,实在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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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我叫了他来问问。”纪二老爷就道,显然很看重这件事。
纪晓棠再次坚定了心意。
纪二老爷回家丁忧,又与本县知县交好,像这样请托的事情并不少见,而其中大多都是江庆善引荐而来。
“爹爹不知道吗?”纪晓棠故作吃惊,“我还当是人人都知道的。街上人都这么说。前两天我的小丫头在后角门买绒线,听人说了,回来学给我听的。”
桌案上放着几本字帖和书,还有纪三老爷做了一半的功课。
“姑娘快脱了外面的衣裳,躺一躺吧。”大丫头绣儿捧了茶上来,一面就问,“姑娘做什么去了,累的这样。”
“有这回事?!”纪二老爷皱眉,“庆善他,只是为人热情,爱打个抱不平。所以有时候难免揽事情上身。”
“你们都这样说,那也好。”纪二老爷就道。
“晓棠,晓棠……”纪三老爷干脆就蹲在纪晓棠跟前,一脸笑嘻嘻地看着纪晓棠。他等着纪晓棠给他个准话。
“嘿嘿。”纪三老爷站起身来,又跟纪晓棠商量,“……这么多功课,小叔实在做不来,到时候,又要惹你爹爹生气,怪不好的。晓棠,你看,是不是……嘿嘿……”
“嗯。”纪晓棠点头应承,一面就问纪二老爷来的是什么客人。
正面则是小小的三间正房,鹿角钻山,东西各有厢房三间。
三间正房,就是纪晓棠的住处了。东西厢房则是纪二太太的私库。
这也怪不得纪三老爷能够放心偷跑出去玩耍了。肯定是江庆善前面绊住了纪二老爷,使人给纪三老爷传了消息。也正因此,纪三老爷出去了,才那么凑巧就碰见了那一群狐朋狗友,还得了件宝贝来家。
纪晓棠离开藏,慢慢往园子外走。
“就它会献勤儿!回姑娘的话,早上已经喂过一次了。”锦儿忙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