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纪晓棠最后无奈,只得答应了。“先说好了,要是让我爹爹瞧出来,可别说出我来。”
钱财还是小事,其中还有更大的弊端。
纪晓棠是小孩子,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如果这话是真的,江庆善竟然在衙门包揽讼事!
“这样做怕是不妥。”纪晓棠道,“爹爹还是该多寻访寻访,就是要问,何不问问子谦伯伯?”
小丫头立刻捧上茶来。
纪二老爷对江庆善信任有加,处事几乎全听江庆善的一张嘴。江庆善在其中弄权,危害更大。
“婢子瞧着是的。”绣儿就道,“姑娘这些天忙前忙后的,可是忘了,李郎中还嘱咐姑娘多歇歇。姑娘还没全好那。”
“如果真是小事,庆善大哥去衙门里跟他的知交好友说一说,只怕事情就成了,哪里还用来求爹爹。我听说,庆善大哥跟衙门上下都极好,帮着人打官司,一年不知赚了多少钱,且有许多人怕他。”
“庆善大哥也来了?”纪晓棠却是心中一动,问道。
纪晓棠走到前边,先去纪老太太那边坐了一会,随后就到纪二太太这边来。
“太好了。”纪三老爷高兴的眉开眼笑,“晓棠,我就知道,小叔没白疼你。”
纪三老爷这样的人一旦输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纪晓棠还记得前世纪三老爷输的红了眼睛,竟然将家中的……都输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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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棠,这些话你从哪里听说的?”纪二老爷忙问。
“你别去招惹他。他这几天被我禁住了,正不耐烦。”纪二老爷就道。
纪晓棠就让两个丫头服侍着脱了外面的衣裳,一面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他们托的事,爹爹答应了?”纪晓棠又问。
“或许是人乱说的吧。”纪晓棠也不争辩,“爹爹按照古礼为祖父守孝三年,也不问外面的事,就是庆善大哥有这些事,人们都知道他和咱们家亲近,也不敢来告诉爹爹知道。”
“喂了食水没有?”纪晓棠就问接出来的大丫头锦儿。
“爹爹说的没错,”纪晓棠就笑着道,“我过去的时候,小叔抓耳挠腮的。被我问他书背的怎么样了,却连一页也没背出来。我笑了他一顿,有些恼了。”
纪三老爷败家,还不止在赌上面。
下不为例,这句话她曾经说过多次,但总还是有下一次。
纪家的先祖原本在钦州居住过。纪二老爷说的子谦伯伯,是纪二老爷的同年好友,如今任着清远县的县令,与纪家是通家之好。
“你小叔可在认真背书?”纪二老爷就问,“方才来了客人,没奈何只能抛下他,这一会我怕他坐不住。”
“他不敢这样做。”纪二老爷又道,“若是有,怎么会没人告诉我。”
纪晓棠又陪着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坐了一会,就告辞起身,转过螺钿嵌金的大理石屏风,从后门出来。
“罢了,也轮不到我管这些。”纪晓棠终于说道。
纪二老爷已经送走了客人,正在厅中和纪二太太说话。
锦儿和绣儿是她贴身服侍的两个大丫头,今年都刚好十二岁。
覆巢之下无完卵。在纪家败落的时候,这两个丫头不肯离开纪晓棠。锦儿性格泼辣,也有些冲动,竟想要以身饲虎,为纪家,为她争取一线生机,结果命丧黄泉。绣儿性情温柔,心细如发,最后她把自己卖给了一个老财主,给纪晓棠换来小小的一袋糙米。
“我就知道,小叔你送我东西,肯定又是让我给你做枪!”纪晓棠故意生气道。
只要纪二老爷留了心,总会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最后一次,下不为例。”纪晓棠又道。
保护她所能保护的,放弃必须要放弃的。
赌博的危害,纪老太爷,纪二老爷也不止一次地对纪三老爷耳提面命,但都只能管住一时。纪三老爷只将其当做无伤大雅的小小娱乐,而且还认定了他自己赌运极旺,没人能赢他的。
“一定,一定。真有什么事,小叔一力承当,绝不让你吃挂落。”纪三老爷赌咒发誓。
“是从你祖母那里来?”看见纪晓棠回来了,纪二太太就问。
纪晓棠走到鸟笼边,就看见里面食水尽有,不过还是从丫头手里接过瓷碗,给每个鸟食罐里都加了些碎蛋黄,这才往屋里走去。
纪晓棠先在台阶下拿鱼食喂了锦鲤,然后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