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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从吕氏身后走出,面色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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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谷诚转过身去安慰了吕氏几句,让婢女先扶着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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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二媳妇的病好了,那碗**难道就消失了吗?你忙着,不会差个管事来查,或者是大媳妇?她管着内宅,难道查不出这些事?”许老太爷瞪着眼,等着儿子的回答。
张氏气的不行,却不能反驳,由丁氏扶着离去。
许谷诚神色微敛,今日回来,婉娘就说六娘这次病后大有改变,心思缜密了不少,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片刻后,屋内只剩下了许家父子。
又有男子清朗的声音传来:“婉娘,你嗓子才治好,不要哭,一切都交给我,回去休息吧。”吕氏闺名婉初。
“爹爹,前几日我屋里的婢女环儿被大伯母发卖出去了。”许诺话中不单没有江南女子的软糯,反而字正腔圆。
念头闪过,许谷诚推开祠堂厚重的门,低声说了一句:“六娘,为父对不住你。”
许谷渝心中重重地叹气,而后抬起头,低声道:“父亲,儿这几日忙着收茶,实在没时间管这件事,况且弟媳也能说话了。”
许老太爷无奈地摇头,看了张氏一眼,又看了吕氏和许诺一眼,才道:“六娘的事还是交给她父亲吧,事情还没查清楚,家法不必了,先去跪祠堂。大郎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老二走前拜托你将此事保密然后查清楚,你怎么弄的,没查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说,竟让此事传到了外面!”许老太爷声音中带着怒气,目光如炬。
春棠一直在祠堂外面,她让春棠传了信给李嬷嬷,让她留意昨日出过府的人,这会应该查清楚了。
从巳时跪到酉时,几个时辰下来,她的膝盖早已发麻,可脑中却越来越清晰。
许谷渝一直没说话,此刻见父亲留下自己也只是点点头,没有看到丁氏递过来的眼色。
见女儿知道这样的事后还能镇定地与自己说话,话音中没有委屈,没有不甘,没有怨恨,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谁将这件事传出去,又大肆宣扬?
这几日和许二娘闹得不愉快,她的可能性很大,可她不会知道母亲变哑是因为自己送去的药。
见父亲没有做声,许诺继续道:“我刚醒来时环儿见我不说话,就与我闲聊,她说四姐房里的紫鹃有个哥哥,好赌,时常来府里找紫鹃讨钱,去年竟然在医馆里找了份活干,您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医馆要他?”
杜姨娘?
“不孝不仁,这样的大错你竟敢狡辩,来人,家法伺候!”张氏几乎气得要站起来,手颤颤巍巍地在空中指着画着。
许倩当时约好时间和许六娘在假山见,也不让许诺带人,这才将药交给她,还嘱咐她不要说出去。许六娘当时着急救吕氏,哪里会将此事说给旁人听,故此无人知许六娘的药是从何而来,更不会怀疑许倩。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