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闯养心殿?那是不可能的!女皇陛下怎会做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只不过拿话堵住小燕子的嘴,使其无法恶人先告状,找乾隆上眼药罢了。但是,抢在前头跟老乾沟通好,避免其被nc们洗脑还是很有必要的。
兵分两路,武则天一边登上凤辇回屋,另一边吩咐小泉子抄近道上养心殿报讯。“快去,请皇上即刻到坤宁宫,就说五格格受了惊吓,闹着要见皇阿玛。”拿孩子当借口这招,不是只有令妃才懂的。而且,五格格纯洁幼小的心灵,今儿的确受到不小冲击。不过,好奇大于惊吓。小燕子的满嘴脏话,她哪听过呀!
心肝宝贝受惊了!老乾一听,立即扔下奏折,风风火火往外冲。“五儿怎么了?”急匆匆踏进五格格的卧室,只见武则天斜坐在炕沿,一脸怒容。
“嘘!”食指竖在唇上,武则天示意乾隆小声些。“臣妾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闹醒又该哭了!”紧紧裹着被子,小脸红彤彤的,五格格似乎睡得正香。
放缓脚步,乾隆走到床边,大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稍稍有点热,还好不算烫。扭头抬眼看向武则天,意为:“发生何事了?”
交代穆嬷嬷把孩子看好,武则天陪着乾隆出来,两人进了暖阁,屏退众人,密谈。
听完武则天的诉说,老乾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她真讲了那些胡话!”
“唉!”武则天长叹一声,赌气答道:“臣妾还敢诓您不成!当场人证一大堆,妃嫔们不提,和敬、和婉都听见了!有些话,臣妾根本不敢污了您的耳。那些乱七八糟的语言,哪是一个未出阁姑娘该听该说的!不信,您大可传奴才们上前回话。”
没文化不一定代表粗野。乾隆喜欢听小燕子瞎改成语取乐,不代表他愿意自己女儿张口闭口问候别人祖宗八代,还涉及某生殖器官。那是最最无知无礼的愚夫愚妇才会干的,他的女儿,才女夏雨荷生的女儿,不该如此!难道,雨荷怨朕怨到宁愿把孩子糟践得如斯地步吗!她怎能这样狠心!自动将责任推到夏雨荷身上,老乾认为:“不是偶的错。即使偶错了,也是你记错!”
推卸责任完毕,他又不自觉地开始美化一切。唉,其实也不能全怪雨荷。一个弱女子,未婚先孕,把孩子拉扯大,已经十分难得了,不免有照应不到之处。倘若她真的怨朕,又如何会把女儿生下来,且生前一直不愿进京给朕添麻烦。否定小燕子,就是否定夏雨荷近二十年的痴情,必将彻底抹杀掉因此而给乾隆带来的成就感。最爱面子的他,是绝不肯承认的。
一位优秀的帝王,必然强于驭人之道,精通平衡之术,更擅于揣摩人心。相处数年,老乾那几根花花肠子,武则天几乎看透了。瞧他神态,便知其正在给小燕子等人脑补。往老乾身边靠了靠,武则天眼含忧虑地说:“皇上,这样下去不妙呀。小燕子脾气跟块炸碳似的,一点就爆。很多话她听不懂,容易想歪。若太后召见,她再如现在一般,那便难收场了。本来祖孙俩并没什么,结果却因鸡同鸭讲闹不愉快,岂不白费咱们的一片苦心,更伤了她俩的感情。”不问那些脏话是从哪学的,也不骂她不敬长辈,武则天只跟乾隆探讨小燕子的脾气,顺便提醒太后那关还没过呢。
前额光光,皇帝恨不得从脑门上挠几根烦恼丝下来,他也发愁呀。小燕子的臭脾气,他可深有体会。
见他着急,武则天心底暗笑,继续将自个往外摘。“今儿,无论是非,小燕子确有不妥之处。咱大清以孝治国,皇上您最为表率,这孩子怎能当众顶撞长辈呢,起因居然是个奴才,值当吗!仁慈固然难得,可心善太过,恐怕会有那不知好歹的尊卑不分,酿成大祸呀!”
统治者最忌讳下边的人蹬鼻子上脸,来个奴大欺主。历来朝代更替,不都是由低层人民起义引导的吗。很高兴皇后肯定了小燕子的“善良”,然而“奴才也是人,为什么要下跪。”感觉类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乍听之下很美好,可联系到现实,老乾觉得,这家伙实在太过了,主子就该有主子的样。
“小燕子呀,那些个话肯定是上京途中无意听来的。不然,一个黄花大闺女知道什么。臣妾觉着,规矩不说,最起码是非黑白应该明白。上书房程度深,不好专为她停下来,不如,拣最简单的三字经,每天读几遍,再练字抄写静心,顺便磨磨她的脾气。太冲动,将来出嫁可讨不了好。”能成功虐到白痴鸟的只有两种途径。一,扁她;二,抄书背书。
练字很能打磨一个人的心境,而且,三字经浅显易懂,乾隆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在其尚在思考小燕子的问题时,武则天冷不防来了一句:“令妃好像病了,却坚持到御花园陪着大伙吹风。何必如此要强呢,身子骨要紧,我难道还会为这点小事责怪她?呵呵,所谓病由心生,她就是心思太细、太重了。皇上,您最好劝劝她,七格格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