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yfrr.cn
字:
关灯 护眼
一帆文学网 > 在暴雨季节 > 77、对潇潇

77、对潇潇

李潇面颊绷紧,喘息有点急促:“嗯。”

她软绵绵地:“你那个游戏,我玩通关了。”

李潇想起那个寄给她的游戏,笑了:“嗯,宝宝好厉害。”

“那你什么时候更新下面的主线啊。”

李潇撑起身体:“很快,忙完就更新,宝宝自己在家无聊了是不是?”

“嗯。”她有点委屈,又觉得有点痛,整个抽离出去,再狠狠撞进来,她隐约能感受到,他今晚情绪并不好,只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不在,我感觉好奇怪。

“怎么奇怪?”

她想了想,手臂挂在他脖颈:“说不上来。”

就是特别奇怪,她以前也不这样,她这几年很习惯一个人住的,也很习惯什么事情都一个人解决了。

可是他不过是出几次门,她就觉得什么都不对劲了。

身边好空啊。

李潇哄她,指尖伸进她长发顺着。

另只手却死死摁着她两个手腕,已经有了红印:“是我不好,我以后会多陪你的。”

陈蝉衣软声点头,望着他汗涔涔的额头,最后亲了他一口。

他还是没做措施,也没有刻意备孕,陈蝉衣觉得这件事情很顺其自然,有就留下了,要是没有,那就是缘分还没到。

从前她看有些小夫妻求孩子,甚至连每个月结合的时间,都固定了。她尚且体会不到那种焦灼的心情,他看起来也没那么着急。

然而这回,结束之后,她朦胧卷着被子,躲到一边去,避开黏黏??的一滩。李潇将床单擦拭过,重新抱住她时,忽然问她:“究竟什么时候去领证?”

她愣了愣:“不是说再过两个月吗。”

舒家给选了个好日子,说是黄道吉日,图个吉利。

他说:“能不能这个月就去。”

陈蝉衣其实觉得没所谓的,反正每个月都有黄道吉日,应该都行吧。

她就说好。

他沉默了会儿。

最后给她塞被子里卷好:“还是再等两个月吧,快睡。”

第二天清晨,雨势不减反增,李潇出门前替她找了个人,是华越在京城分部的公务车司机:“接送她,别让她落单。”

司机颔首:“明白的。”

陈蝉衣还是照例去周家。

周书彦的母亲在家里闲着没事做,有意想找她聊天,不仅是为治病,最主要是打发时间。

陈蝉衣想起昨晚上,李潇和周书彦谈的那桩生意,进展并不顺利。

她担心最后会谈不成。

要是这边和周夫人打得火热,难免给他压力。

他不是蛮横的性格,不会不讲理,连他也不喜欢加进来的人,一定有他的道理。

因此周夫人拉着她说话,她倒是笑笑陪着聊,做别的也好说。

周夫人再送她首饰。

陈蝉衣就不收了。

“夫人,您不是说等我结婚那天再送吗?”

周夫人笑开。

拉过陈蝉衣的手,摸了摸:“你跟我这么见外做什么?我家里吧,没有女孩儿,有些珠宝首饰买回来了,就放着,我也不可能每样都戴。好不容易你常来家里,送你点见面礼怎么了?我喜欢。”

那些珠宝,式样一看就是年轻女人佩戴的,难怪周夫人这么说。

周家只有一个独子,周书彦又很忙,她缺个女儿陪她说话,也是正常。

周夫人爽朗,陈蝉衣偶尔推脱不掉,也只能收下。

周夫人原本想留陈蝉衣吃午饭,下午再做其他打算。

将近正午,周书彦却回来了。

看见她,周书彦礼貌颔首:“陈小姐。

陈蝉衣也温和挂上笑脸:“周先生。”

他们两个才是同辈,话题理应更多,再加上中间还有李潇这层关系。

周书彦原本是要进书房的,倒是停下脚步,不冷不淡,和她寒暄了几句。

陈蝉衣其实想问问,昨天晚上李潇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周书彦不主动提。

她担心犯忌讳,也就没找到机会问。

这时候,佣人急急忙忙从前厅进来,附在周书彦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周书彦眉头轻轻一挑:“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找您的。”

“我不在家。”

佣人为难:“应该不成,您今早开去市委大楼那辆车,就停院子里,他是瞧见了,一口咬死您回来了呢。”

陈蝉衣默不作声。

周书彦难得目露烦躁:“就他一个?”

“是。”

“我在书房等他。”

“是。

客厅下陷的沙发,周家夫人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陈蝉衣估摸是麻烦事,起身拎过手包:“我正好下午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周家夫人笑笑,这时候也没留她。

周书彦抬起下巴:“你去送送陈小姐,从侧门走。”

“?。”

佣人走过来:“陈小姐,您跟我来。”

“麻烦了。”

这几年,周书彦在京城的名号叫得很响。商怕官,钱畏权,再有钱的富商,被个半吊子京官捏在手里,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他位置坐那么稳,尚且给几分脸的,想必不是简单能推脱的人物。

陈蝉衣不言,跟着佣人穿过院子。

五月,院子里绿树浓荫,周家院子布置得古意森森。

佣人指着侧门:“陈小姐路上小心。”

陈蝉衣点点头。

司机在正门那儿,不过这也有小路能出去。

陈蝉衣正摸出手机,准备给司机发定位,再问问李潇晚上吃什么。

樟树枝桠长得低,快挂在脸上了,她抬手轻轻拂开。

眼前巷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车牌有些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上蒙蒙细雨,陈蝉衣没细想,正要迈出去。

“陈小姐!”

她疑惑回头,想知道在这种巷子里,难不成还遇上熟人?

然而那声音却并不是喊她的。

黑色车旁,一名黑衣男子撑着雨伞,正弯腰敲后排车窗:“陈小姐,您不能在这里。”

后排并不理会。

男人又敲几下,继续喊:“陈小姐,陈小姐?”

车窗终于摇下来。

天色愈发昏沉,细雨灰蒙蒙一片。

陈蝉衣站在原地,有一瞬就像是停滞了呼吸。

她目光如浮雨,一寸寸描摹车内女人的面容,白皙精致,红唇明艳,鼻梁,眉骨,无一不动人。

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璀璨,然而眉宇压得极低,几乎携着丝雨的阵阵寒意。

五月凉雨刺骨。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面容,不愿回想的往事,细针般狠狠刺进了心脏。陈蝉衣脚下生根,血液急剧倒流,霎那间连心跳仿佛也暂停了。

陈慧像是看见她,又像是没看见,斜斜地靠着车窗,拨弄自己鲜红的指甲。

挑起红唇,极轻蔑一笑:“我停在这,是碍周家不顺眼了,还是碍你不顺眼了?出了事,自有郑家替我摆平,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