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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这一日李氏都睡不安稳,第二日早早醒来,用完早膳之后,她就把要去上值的姜润初喊了过来。

姜润初也不知道李氏这大清早是做些什么,直到李氏开口,“你妹妹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姜润初抿唇,知道她是在说谁,他不在意道:“反正过几日就是中秋,到时候她总是要回来吃家宴的。”

他显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还只当姜净春这回又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闹了脾气开始离家出走,他和李氏想的一样,姜净春迟早会回来的,她在外面,什么都没有,在姜家好歹有人喊她一声小姐。

姜润初道:“她一定是因为净慧回来了,觉得我们冷落她了所以才想着法子去折腾,不过是想我们在意她,母亲管她这么多做甚,到了时候她自然会回来。”

李氏下意识摇头,“不会了………………”

她不会再回来。

可触及姜润初那疑惑的眼神,她却又噤了声,她难道要把这件难堪的事情也说给姜润初听吗,不行的,她也说不出口。

她只道:“你今个儿下值后去趟陈家,你让她中秋回家过。”

姜润初看着不大乐意,她自己不愿回来就算了,难不成他还八抬大轿去请她。

他刚想出口辩驳却被李氏打断,“去一趟陈家又碍不着你什么事,去就是了。”

李氏没再给他反驳的机会,马上起身回了屋。

姜润初没了办法,也只能听她的话晚间去陈家一趟。

*

到了傍晚,下值之后,姜润初直接往陈家的方向去。

陈家的门子见到姜润初来了之后将人拦在了门口,陈穆清吩咐过除了姜净春之外,其他姜家的人都不让进。

姜润初被拦在外面,脸色已经不大好看,本想转身就走,但又想到了李氏的交代,硬是忍着脾气没发作,他冷着声对陈家看门的门子道:“怎么着,这便是你们陈家的待客之道吗?”

姜润初身份在此,那人确也不敢把他得罪透了,但想到陈穆清的吩咐,怕把人放进来又要被她追究,一时间进退不得。

他想了个两全的法子,对姜润初道:“公子请稍等片刻,小的进去同我家小姐禀告一声。”

说完人就马上遛没了影,生怕被姜润初继续找茬。

门子马上去寻了陈穆清,她这规矩,学一日休一日,今个儿刚好得空。

她和姜净春坐在院子里头吃着糕点,商量着中秋如何去过。

陈穆清道:“宋玄安这些时日怎么一直都待在家里头,难不成一直在学?这也太用功了些,那看来他这中秋应当也是没时间出来了。”

自从那日宋玄安和他母亲做了那个约定之后,便不怎么再出门,想来这些日子悬梁刺股,势必要拿下秋闱。

而且这年秋闱定在了中秋后两天,想来宋玄安这中秋也不过痛快了。

“哎,这也辛苦。”姜净春叹了口气。

从前也没见过宋玄安这般奋发过,一时如此,也确实让她看得颇觉心酸。

她知道宋玄安是为了娶她,为了和他母亲打得那个赌,他从前从来没有这般在意过功名二字。

陈穆清听了姜净春这话取笑她,“你这就心疼啦。”

姜净春忙道:“没有啊,实话实说嘛……”

陈穆清却笑得更厉害些。

姜净春听她笑话她,气得挠她痒,两人一时之间打做一团。

花云也在一旁笑。

她发现自从离开姜家,来了陈家之后,姜净春便好了许多,整个人同从前全然两样。

少女们的笑声在此时格外清澈悦耳,直到外头匆匆跑来了个门子,打断了两人的打闹。

门子匆匆跑来,直奔着陈穆清去,“大小姐,不好啦不好啦!”

陈穆清见他这般着急,不由蹙眉去问,“做甚这般,是出何事?”

门子道:“姜家大公子在外头呢,非想要进来!”

听到这话,陈穆清同姜净春相视一眼,眼中都露着几分疑惑。

他今日来是做些什么?以往就他同姜净春最不对付了,他现下来陈家是想做些什么。

陈穆清道:“我看他今日一定是想着带你回家的,见着你久久不归家,想着中秋要到了,便想将你带回去。”

姜净春摇头,“他哪里稀罕我回不回去的。”

净春多少能猜到姜润初为何而来。

定然是被李氏逼来的。

陈穆清没再说,她只问她,“那你想回去吗?不想的话,我去帮你赶走他。”

姜净春摇头。

她不想回去。

陈穆清明白她的意思了,她道:“好嘞,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赶走他。

陈穆清很快起身,跟着门子去了外头。

姜润初仍旧站在门口,他颀身玉立,看着人模人样,只是面色难看至极,蹙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陈穆清上前,“喂”了一声。

姜润初听到声响,看向来人,眉头感得更紧。

他心中暗想,果然同姜净春在一起玩的人,果然也不大有礼教。

他拧眉道:“陈家的家教就是这般。”

陈穆清懒得同他多说,只想着赶紧把他弄走,她道:“陈家家风如何犯不着让姜大公子置喙,你若有本事,去边疆找我爹去,同他说我们家风不正。”

姜润初闻此,脸色更叫阴沉,他也懒得同她废话,直接道:“让姜净春出来,在回头混了这么些时日,该回家去了。’

“她不回去。”陈穆清道:“你自己回去吧。”

“不回?姜家是她的家,她不回去,难道还在陈家住一辈子。我不是在同你们商量,叫她出来。”

他声音凛冽,像是带了几分怒。

陈穆清才不吃他这套,也寒了声,“姜大公子好像是听不懂人话,我也不是在同你商量,她不会跟你回去的。”

她爹在北疆呢,姜润初还想在这里充爹来教训她,做什么梦呢。

“不回是吗?好好好,有本事。”姜润初咬牙切齿,他继续道:“有本事一辈子都不回来,到时候嫁人,花轿也从你们陈家上。”

姜润初实在不明白那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叫她气这么久去。

气到竟连团圆的中秋都不肯回去。

这么些年,她被人喊了十几年的姜姑娘、姜小姐,她现在倒好,想来同他们彻底断清关系,她岂能?

陈穆清被姜润初这不要脸的话气到,当即就要争回去,可一旁先传来了别人的声音。

“花轿从哪家上同你有什么干系啊?”

陈穆清转头去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宋玄安。

他许久没来陈家,现下应当忙着秋闱才是,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宋玄安说完这话又道:“她都说了她不想回去,你这么粘牙做些什么?”

这话说得姜润初脸色青一阵一阵的。

然而宋玄安甩下这么两句话就拉着陈穆清往里头走,没再去管美润初了。

姜润初也叫看懵了,这些人倒是年纪不大,脾气一个比一个大。

姜净春她爱回不回,干他什么事。

他被气得不轻,也没再继续待下去,甩袖离开直接回了姜家。

宋玄安那头和陈穆清回了方才的院子。

姜净春看到宋玄安的身影有些惊讶,陈穆清方才不是去赶人的吗?怎么还来个宋玄安。

看着她面露疑惑,陈穆清解释道:“宋玄安刚巧来了,就一同进来了,姜润初我们已经给他赶走了,我先进去了,你们聊着先吧。”

她也知道宋玄安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是为了见姜净春,她便也不继续再这处碍他们的眼了。

宋玄安直接坐到了姜净春身边。

姜净春扭头问他,“怎么想着今日来了。”

宋玄安道:“这些天一直坐在书房中,仰头低头,十几日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姜净春不明白他的意思。

“等我意识到时间在动的时候,我就有些止不住想来见你。”

因为很想,所以我就来了。”

他只想着秋闱赶紧过去,好不容易悬梁刺股,蜗在书房中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十来日,终于抬头见窗外,发现桂花已经展露头角,他才想到秋天就要来了,脑海中终于想起了外界的事情。

他想到了她,有些想见她,所以他就来了。

等意识到宋玄安在说什么之时,姜净春懵了片刻。

从前的时候没有发现他这样油腔调,说起这些哄人的话来一套又一套。

“你快别说了。”

宋玄安听话也不再继续说这事,他又问她,“你相信我吗,姜净春。”

他家里人都不大相信他,他母亲不信,他父亲也不信,就连他的祖父也不信。

他们都觉得他秋闱一定会考不出来。

姜净春听到他的话,道:“我自然是信你的,若不信,我等你做甚。”

宋玄安听到姜净春这话,笑得更叫厉害,傍晚的夕阳照在少年的脸上却是那样意气风发,他说,“好嘞,那你可千万等着。”

等着他来娶她吧。

又过去了几日,中秋很快就到,一过中秋,各部衙门也开始有两日的休沐。

只是因为今年中秋过后就是秋闱,所以管着秋闱的礼部便跟着没了假,要忙着这三年一次的大考。

却在中秋休沐日开始的前一日,礼部有人来了都察院,直接往左都御史的厢房去,径直找淮声。

来的人是礼部侍郎,今日来寻顾淮声也是有关乎秋闱的事情要去说。

礼部侍郎扣响了厢房的门,里头传来了一声“进来。”

他推门而入。

进了屋后,发现顾淮声在桌前办公务,他上前唤道:“顾小侯爷。”

顾淮声抬眼,认出来人,他起身相迎。

两人去会客的地方坐下。

他们同朝为官,只算眼熟,不算相识,顾淮声知道最近礼部在忙秋闱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侍郎来找他是想做些什么。

礼部侍郎抽出时间才来了这处,他长话短说直奔正题道:“今日来寻小侯爷,是有关秋闱的事想让你来帮个忙。”

顾淮声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道:“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是这样的,今年秋闱近了,但监临官还没定下,这次来,是想请小侯爷担这一职。”

监临官一般是由朝中的官员来担任。

每年秋闱都有些不安分守己的人,想着去做些舞弊的事,但太和帝近些年间又极其看重秋闱,到时候若在秋闱上头出了什么差错,便是极其棘手麻烦的。

礼部侍郎在那挑选监临官挑了整整几日,最后怎么想都还是觉得顾淮声这人比较靠谱。

顾淮声的名声能力,全京城之人都有目共睹,光从他入都察院没两年就升到了快二把手的地步,也该知道,这都察院里头没什么人能再比他有本事了。

再者,他现下官职还不太高,人也年轻,应当也没那么难说话,请他帮忙说不准就能答应。

礼部侍郎脑子一热就来了都察院,想让他接下这个为难人的麻烦活。

他说完了自己的来意之后就去小心翼翼打量顾淮声的神情,怕他不同意。只见对面坐着的那人眉头微微蹙起,一时间也摸不准是在想些什么。

到顾淮声蹙眉,侍郎不由得心下一凉,脑中急转,还想寻些托词请他帮忙。

然而还没开口就听对面的顾淮声道:“好,这个忙我可以帮。”

他这话一出,礼部侍郎本要说的托词又叫生生咽回了喉咙,他喜出望外,没想到顾淮声竟还真的愿意接下这烫手山芋。

秋闱整整三日,他在里头当三日的监临官,也实在辛苦,一般人谁也不愿意揽这吃力不讨好的活。

顾淮声却又道:“可到时候贡院里头的事情我要全权负责,若出了什么事,也还请大人莫要插手。”

他愿意接下这个活,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心,去忍受那些麻烦。但他也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既然事情给了他,那将来考场里头的事情礼部就最好别再插手。否则礼部要管,都察院也管,真出了什么事情两相难免斗

法,就更加拖沓难办。

这烫手山芋甩得更彻底了些,侍郎更喜。顾淮声他是极其放心的,事情给他,他就能当个甩手掌柜,他忙应承了他的话,“到时候若真出了什么事情,礼部一定全力配合都察院。”

他又起身,道:“这事便劳烦小侯爷了,我这就去寻御史大人,问他借你三天去。”

说罢,便

告退离开。

直到那人离开之后顾淮声也仍旧坐在原处没有动作。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他薄唇不自觉紧抿,眉头也皱了起来。

回那个晚上姜净春的话他至今都记得,为了这么个人同他决裂………………

他倒是有些想要看看,宋玄安究竟凭什么说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