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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梁冀见自己母亲又说起那些事,心中哀痛,他道:“别再说了,我都说了我哪个都不会要,都是孽种!日后我和她都会离这里远远的!远远的叫你们看不着!”

韦夫人简直被他这番大逆不道气疯:“且瞧瞧她如今的模样,你不厌弃她已经很好了,她如何还敢不情愿?”

“都叫你别再说了!”梁冀捂着头,似乎强忍着暴怒:“你怎还有脸说她!还不都是你逼她的!她是为了我才……………才与大哥………………

“我的儿,听娘的一句劝,你正是年轻,怎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苦呢?不如叫那孩子和她都给了老大算了,日后你………………”

梁冀一听自己母亲这番话,气的几欲吐血。

不明白她怎么还有脸说出如此无耻的话!

梁昀凭什么?

他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装的光风霁月,却连弟媳都不愿意放过,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梁冀厌憎地甩开韦夫人,不等韦夫人阻拦他便浑浑噩噩往外走。

他似乎也明白,今日的事情已经瞒不过盈时了。

既然如此,该他早早过去与她解释清楚。

他一定要去与盈时解释清楚.......

他与她都是无辜的.....

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外头寒流滚滚,又是下起了绵绵不绝的大雪。

没一会儿功夫,天色便渐渐有几分暗淡了。

窗外花枝上静悄悄挂满了霜雪,一条条银枝迎风招展,颇为壮观。

自傅繁刚刚登门,闹着要寻夫君时,盈时便收到了底下人的通禀。

只是那会儿她才抱起融儿来,今儿早上她从容寿堂里与融儿分开直到下午,母子二人都没见面。

融儿从没离开过母亲这么久,早就叫母子二人互相想的厉害。

内室里炭火烧的暖和,叫人昏昏欲睡。

软和的小团子明明也困了,却像是舍不得睡一般,架起短短的胳膊,咯咯的笑着从乳娘怀里投入盈时的怀抱。

融儿的手已经很是有力气了,但他似乎知晓不能伤害母亲,手指触碰上母亲软软的脸蛋时,力气很轻。

盈时抱着孩子依偎在软榻里,将小小的孩子放在自己胸前,她舍不得松开孩子,便也不打算跑过去看热闹了。

有什么热闹好看的?前院女眷们一定都会赶过去,自己如今的情况本就惹人是非,去了倒是不好了。

还不如静静打探那头的消息,听情况呢。

盈时陪着融儿玩了好一阵,将脸蛋抵着融儿温暖的脸蛋,她也像是被孩子传染了一般,被融儿咯咯的笑声逗的笑出声来。

伴随着融儿清澈的笑声,好似在自己头顶压了一日的乌云终于松开了。

可是没一会儿功夫,她靠在榻上便又听了外头禀报回来的消息,说是傅繁有孕了。

桂娘甚至听了这个消息都忍不住痛苦起来:“这可怎么办好?谁知晓三爷没死能回来?谁知三爷还早早就成婚娶了小的!咱们小主子可怎么办才好啊………………只怕这外头那个生个姑娘才好!”

盈时心里惊诧不已。

她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明白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这辈子繁的孩子竟提前来了。

变故太多,她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散漫的态度,一切都与前世截然不同,将她所有盘算打的措手不及。

盈时抱着融儿心里惴惴不安,想不出一个十全的应对之策来,思来想去还是趁着傅繁那边闹得厉害,她亲自将融儿抱去梁的院子里。

她并不相信梁冀,她如今甚至不敢叫融儿离开了自己眼前,甚至是送融儿去梁的院子里也不敢假手旁人。

她很怕梁冀撞见融儿......她很怕那个疯子会对融儿做出什么来。

哪怕明知如今自己的正经丈夫回归了,她与梁的这对以往搭伙过日子的不能再被外人看见??可她也顾不得太多。

总要保证孩子的安全。

这就是组团生了个崽崽的好处,到底是融儿的嫡亲大伯,必要的时候她总能无条件相信。

盈时一路走着一路心里想着许多事儿,无非都是融儿日后的事儿,怪就怪傅繁这胎怀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怎么这么早…………………

谁知许是父子连心,盈时抱着融儿还没走出几步,眼角余光便瞥见远处一片桃林下,一道极为高挑的身影朝着她迎面走来。

梁的一身与四周白雪同色的道袍,渊?岳峙,身巍峨。

饶是盈时与他间已经很熟悉了,每回见到他时心里都忍不住称赞一声,当真是以为神明秀,姿容如玉的美男子。

他身后,是容寿堂方向。想来是才从老夫人院里出来。

梁的离她几丈远便停下脚步,他掀眸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为何这时抱融儿出来?”

盈时嘴角一弯,却泛出无比苦涩的笑。

她的苦笑一丝不落的落在梁的眼里。

“我想将融儿给兄长您的院里送过去……………

立在她身前的梁的许久未动,也未吭声。

一双深眸静默的注视着她,盈时怔了怔,也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气氛很紧绷,无言的威慑力,好像自己都喘不过来气了。

良久,他才问她:“为何?”

果真是惜字如金。

盈时压着心里阵阵颤抖,她抿着唇回答:“梁冀他回来了,我那个院子里对融儿来说总觉得不太好,不安全………………”

梁的又是许久不说话,他似乎是在考量。眸光只一直凝定在盈时身上。

盈时越发的紧张,心跳的厉害,她忍不住抬起头问他:“兄长是不愿意吗?莫不是觉得梁冀回来了,你就要避开是非了?”

梁的盯着她,眼神像是一条毒蛇,朝着她每一寸裸露的皮囊吐的蛇信子。却偏偏眼帘半垂,以毫无波动起伏地语气问她:“他回来了,你就连儿子都不要了?”

盈时只觉奇怪的紧:“谁说我不要?我只是为了融儿着想,梁冀脾气不好,谁知会做出来什么?兄长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再说了,只是叫你帮我暂且看顾一段时日……………”

“那日后呢?”他没有忽视她微微颤抖的眼睫。

梁的看着她,无比沉静地问她:“盈时,你能否告诉我,你到底一直在害怕什么??”

盈时面容微变,察觉到他不知何时竟已停在自己身前。她连忙往后退了退,可未料他却忽而执住她的腕。

修长的五指紧紧锢起,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

他低头,将她肩头狠狠抵在身后的桃树树干上,几乎是冲着她耳畔问她:“你想躲多久?一辈子都躲着这个孩子?”

“还是你觉得这个孩子见不得人,是你的耻辱?你视他为耻辱,为何当初要生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