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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放任

衔青只好追上去。

唉,这又是怎么了。

衔青不理解,他主子只要一不高兴就会让自己忙起来,但今天美人都睡自己床上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季绪却连跟都没让他跟,独自牵了马,一身黑衣融入夜色,衣袂偏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没去季家,而是先出了城。

野郊空无一人,骏马疾驰在漫无边际的草地,夜间冷冽的凉风扑面。

不知过了多久。

炽烈心火终于被扑熄。

支家与季家中间只隔着几条长街,夕落被带回来时未曾宣扬,这件事也就只有几个下人和支父支母知晓。

夕落的住处在府邸南侧,院子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无论什么季节都姹紫嫣红。

院内烛火不知在何时熄下,距离夕落喝下解药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两个小丫鬟敲敲门,想给小姐送参汤,但久敲不应,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料想小姐今日身子不适,大概早早睡下了,便放轻脚步走出了院子。

但她们不知的是,房内那张绣榻此刻空无一人。

而万万不该夕落出现的,大公子的书房,此刻烛火通明。

高大的男人坐在椅上,静静垂眸看着只着单衣,正伏在他身上的妹妹。

她跪在他脚边,干燥的唇微张,含住兄长的食指,吻一路偏移,纤细的手指按住他的革带。

“你该回去了。”

毫无波澜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夕落仰头,道:“哥哥,我不想走。”

她站起身,手腕轻轻一解,单薄的外衣就堆在了光洁的小腿边。

她像小时候那样,抬腿面对面坐在兄长的腿上,然后抱住他,柔声重复:

“......我不想走。”

支知之后仰,摁住她赤裸的大腿。

“夕落,你已经喝过药了。

“对,我已经喝过药了。”

但她却没有从他身上下来,而是仰头吻向他的唇,低声道:“是我想要你。”

“想了很久,不想忍了。

月色空朦。

季绪翻进季家府邸时,已几近半夜。

他叩响发小的房门,出乎意料的是,仅仅两下房门便迅速从里面打开,季绪蹙眉:“你守门口呢?”

支知之从房内走出,季绪目光不经意一扫,隐约看见凌乱床榻上垂落一只细弱的手腕,房门被顷刻间关上。

“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支知之问

两人走到院落里,季绪摊摊手:“不然呢,难道等明天?黄花菜都凉了,你们京官做事这么不讲效率?”

说完,季绪拿出一张纸塞给支知之:“剩下的自己查。”

支知之接过,低声道:“来我书房说。”

书房暗下去的烛火又重新燃起,季绪推开门进去,眉心轻拧,兀自推开了窗。

支知之看他动作,抵唇清了清嗓子,两个人都没坐,索性在窗边商议了一番。

这件事季绪不会出头,他只是给支知之提供便利而已,说实话三皇子平日趾高气昂,季绪早瞧他不顺眼了。

等差不多商议完时,已经是一柱香后。

支知之问:“冉姑娘还好吗?”

季绪:“还睡着。”

支知之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她睡你房间?”

季绪:“………………关你屁事。

显然他说中了,支知之看季绪的眼光变了变,他拍拍季绪的肩膀道:

“你小子好福气,你说你大哥多招人喜欢,怎么再姑娘就看上你了呢。”

季绪心说你太高估再漾了,人家可没想挑一个,人家是都看上了,但家丑不可外扬,他没应声。

“你打算怎么跟你大哥交代?”

季绪道:“我用得着跟他交代?”

说完又觉察出不对,他继续道:“不是,我干什么了,我有什么好跟他交代的?虽然季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看我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那种事是哪种事?”

季绪:“你说呢?"

支知之“啊”了一声,了然道:“叔嫂偷奸啊。”

"......"

支知之无所谓的摊手:“这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了,这很常见啊。”

他叹了口气,对面前这位看似万花丛中过,其实根本没见过几朵花的男人道:

“你只是见得太少所以才接受不了,其实大家都不当回事的。

“退一万步说,反正你瞧不上季云澹,平日又碍于情面你没法对他动真格,那现在机会不来了?你把他媳妇抢了,即没让他缺胳膊少腿,又能让他隔应你一辈子。”

"......"

季绪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支知之,半天只说了一句:“她还不是我大嫂,别乱说。”

支知之挑挑眉,“反正都差不多。”

完又道:“行了,回去休息吧。

“你好好想想我的话。

想个屁。

两人一起走出房门,临分别前,季绪也拍了拍支知之的肩头:

“知之,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支知之:“哦?"

季绪面无表情道:“我是见的没你多,但我知道,对自己妹妹下手,这事还真不是人干的,你个畜牲。”

**AZ: "......"

半晌,他道:“她又不是我亲妹妹。”

季绪:“反正都差不多。

清晨日光洒满房间。

一缕光线正好照在冉漾眼皮上,她慢吞吞的睁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那她在哪?

冉漾眼中浮现迷茫,昨晚她一直浑浑噩噩,恍惚间好像听到过......季绪的声音?

对,季绪。

冉漾坐直身子,睡了一夜后烧已经退了,身子除了有些无力其余都还算正常,不痛不昏的脑袋实在太舒适了。

她看了看四周,认出来这是季绪的房间。

......

她为什么会在季绪房里醒过来。

冉漾思绪打结,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她穿着干净宽大的里衣,一看便知衣服已被换过了。

等等,她不会......?

不会。

她只是发热了,又不是发情了。

冉漾很快镇定下来,衣服显然是季绪让下人给她换的,至于她为什么睡他房间,定然也是事出有因。

季绪的为人她还是很放心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二公子显然对她没有分毫非分之想。她摸摸旁边的位置,果真一片冰凉,季绪昨晚不在根本这里睡。

冉漾越发放心,她这么想着,便掀起被子下了床。

她向来勤快,睡了别人房间后便更勤快,外衣都没披就开始习惯性的弯腰铺床叠被。

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她在床尾的被褥下,偶尔发现粉色一角。

冉漾动作顿了顿,她对窥探别人隐私没有兴趣,但是那点粉又实在令人眼熟。

她站在原地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压去心中的好奇。

她皱起眉,指尖向前,犹豫着捏住那点粉色。

渐渐地,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甚至有几分荒谬。

布料被缓缓抽出。

窗棂透进来的日光落在上面,赫然是一条粉色披帛。

她的。

她早就已经丢失的披帛,被季绪偷偷压在自己床底下。

"......"

冉漾这次,是真的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