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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裙子被推到腰间,要落不落的,增加了几份感觉,就像是将落未落的太阳,没一会,霞光染满天际。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原因,他很有耐心。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有耐心。

应缇好不到哪里去,她就被楼淮那么吊着,始终得不到一个痛快。

起初她还能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就趴在他的肩膀,轻声说着话。

楼淮问:“开心吗?”

应是有些哭腔,说:“开心。”

他便说:“我不怎么开心。”

话落,他轻轻在她脖颈处咬了下。

像是发泄似的。

应缇浑身一颤,问:“谁惹你不开心了?”

楼淮没回答,应缇就要再问,淮吻住她的唇,也吻住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如果说前面还算温和,那么这会之后的事情,就要粗狂许多。

楼淮似乎如他所言,并不开心,所以继续寻找一个发泄口。这么多年,他对外虽然能讲得上个漫不经心,但终归还是冷静自持居多。

只有到了应缇这里,他才会露出那些外放的情绪。

他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也会说一些粗暴不雅的话,和平日里西装革履严肃正经的他截然相反。

而且这种时候,他是极坏的,他说,她不应,他就更加疯狂。

非要她应了,他才稍稍放过她。

应缇起初不习惯,后来多方搜寻,发现情侣之间,最为亲密的时候,是要说些话来调动情绪的,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但这晚,似乎楼淮有些过头了。

来这边半个多月了,因为他忙,两人最多也就是亲亲抱抱,应是想,或许是太久没做了,然后楼淮又喝了酒。

欲望的热潮一股股袭涌而来,应是意识彻底昏沉前,心里想的是,明天得好好问问,他到底喝的是什么酒,又是谁惹他不开心了,能让他这般发疯。

次日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

应缇眼睛都睁不开,只是伸手摸到桌上的手机,打开一看,瞬间被吓得个清醒。

屋里的窗帘关得紧紧实实的,叫人一点都看不出外面这会是何时。

她坐起来,头垂得低低的,抓了两把头发,她才有些缓过劲。

刚要下床,大腿处传来一阵酸痛。

可见楼淮昨晚闹得有多凶狠。

应缇趿上拖鞋,进盥洗室洗脸刷牙,从房间出来时,她想,也真的是精力十足,折腾了她快一宿,竟然还能这么早去上班。

随即又想,这就是他叫她过来的目的之一吧。

也真的是混蛋。

昨晚后面,她求了许久,他都没松口,继续为所欲为。

应缇在心里轻声骂了他好几句。

她一个抬头朝前望去,忽的,脚上的步伐停住,心里的那些骂声也随即止住。

就在刚刚,她痛骂的那个人,这会就坐在餐厅前,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笑意澄澄地看着她。

还别说,他精神实在是好,笑起来的时候就格外好看,一下子就让她忘记昨晚夜里这人是怎么撕下这道貌岸然的面具,使劲折腾她的。

也让她忘了,明明她刚才心里还在骂他。

应缇呆呆地站在那里。

楼淮见她一动未动的,看了半晌,起身朝她走来。

走近了,见她还是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笑道:“傻了?”

应缇回过神看他,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今天不用上班?"

他说:“今天休息一天。

应缇哦了声,却看了一眼不远处桌上的电脑,想,这休息还真别致。

楼淮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只是刚踏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啊,轻轻的。

楼淮转身看向应缇。

应缇脸有些红,不敢看他。

楼淮像是猜到了什么,凑到她面前,低头说:“昨晚是我不知轻重。”

还有脸说,应是低声道:“闭嘴。”

楼淮轻轻一笑,笑声朗朗的,似是舒坦极了,眉眼也是舒展着,应是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心想,看来这人是开心了许多。

她心里的担忧,揪了一夜,终于在这时候缓缓松懈开来。

但是,心里还有别的不得劲,是因为昨晚他的粗暴。应轻轻推开他,就要往前走,却见楼淮揽住她的腰,然后微一弯腰,没一会,应是被他拦腰抱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应立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楼说:“你不方便,我抱你过去。’

也不想想这方便是谁造成的。

而且这里离餐厅就几步路,她还没脆弱到那个地步。

思来想去,应缇回了一句:“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楼淮许是心情好,回道:“我还真想多得点便宜,你让吗?”

应缇不搭理他了。

楼淮也没再逗她,把她到餐桌前坐好,然后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给她倒了杯水,说:“我叫了餐,等会就到。”

应缇看着那水,就想起她昨晚给他煮的醒酒汤,大概后来也没有派上用场。

坐了约莫五分钟,楼淮叫的餐到了,是一桌可口的港式茶点。

应缇是临城人,而临城又离广城极近,不知哪年开始,广式茶点也在临城入驻并经营得火热。

应缇依稀记得,在她就读初中那年,有年家中亲戚请客吃饭,吃的便是那开在临城鼎鼎有名的潮福城。

这家店的味道很正宗,生意也是相当的火爆,因此,它的价格自然将不少人拒之门外。那时,以家里的经济状况来说,应是她们根本消费不起这样的餐食。

那次之所以能吃到,是母亲这边的亲戚女儿从国外学成归来,于是宴请她们一家到潮福城吃茶点。

大概是从来没吃到这样好吃的食物,应提惦记了很久。

后来她实在想念,就去查了那家的价格,一查就吓了一跳,里面就是个普通的包子,都抵得上家里两天的买菜钱。

应缇便作罢。

后来跟了楼淮,有次楼淮到广城出差,打电话问她要什么礼物,她害羞也犹豫了半天,说能给她带广城的茶点吗?

那会广城茶点的外卖已经很是畅销,各式各样的茶点用真空打包销往全国各地。

楼淮也是没想到,她犹豫了这么半天,要的却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他笑道:“很喜欢吃?”

她很是认真地在那端点头,脸颊贴着手机,说:“很喜欢,都想了很多年了。”

因为他这句话,当即给她买了一张机票来广城,然后带着她到广城最地道的茶餐厅享用。

她确实吃得一本满足,一边吃一边呜呜点头。

那样子活脱像个饿了不少天的流浪儿。

淮看着,莫名感到一种别样的情绪。

虽然直到现在,他也说不清这种情绪是什么。

可能见她实在喜欢,他推翻了原来的计划安排,带着她在广城逗留了一周。

期间什么事也不做,就只是单纯带着她游逛整座广州城。

除此之外,他更是找了不少地道的店,让她尝到了各种可口美味正宗的当地食物。

某种意义上,那是应是第一次正式的外出旅游。

也是那会,她才明白,原来旅游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和相爱的人,漫步在老城街道上,看着夕阳慢慢落下,看着两人的影子一会拉长一会缩短,原来竟是这样让人暖心满足的感觉。

现在,应缇看着眼前这桌丰盛可口的广式茶点,再想想这次楼淮让她突然来苏城的目的,或许他真的没别的心思,只是想让她放松这么简单。

这些年,在工作休闲之时,他总会有意无意安排她到外面走走,有时是国内,有时是国外。

有时他会陪她,有时没空就安排旁的人。

因此,她的生活并不会因为他的偶尔缺席,就有所空寂。

刚睡醒,应缇先舀了口粥喝,她吃得清淡,楼淮也知道,因此这粥便是那最简单的芥菜肉沫粥。

样式虽是简单,但口感却是极好的,应缇喝完第一口,又用汤匙舀了一口,然后才一本满足地朝楼淮点头,说:“真好喝。

她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

一点食欲饱腹就能满足她很久。

楼淮看着她,心想,就是为了这份最简单的快乐满足,他暂时也不可能放开她,旁人也妄想干涉插手搅散他们。

哪怕是手段狠厉强硬如老爷子,也断然不能。

......

不,没有这种可能。

就算将来某天,他和应缇两人的关系就此一拍两散,率先提出结束的人,也断然不可能是应缇。

不为别的,她这么黏他,这么依赖他。

她舍不得。

楼淮笑笑的,嘴角微微朝后扬起,他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她最爱的虾饺,说:“等年底你生日那天,我们去广城住几天。”

应缇眨眨眼,很是惊讶:“可以吗?”

楼淮说:“有什么不可以?”

她捂着嘴,很是不确定:“这是提前预定给我的礼物吗?”

楼淮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到她手旁,听到这话,摇摇头,说:“礼物吗?我暂时还没想好,这只是附带的。”

应缇很是高兴,说:“记住你说的话,我生日那天你要是因为工作放我鸽子,我一定不放过你。”

“怎么不放过我?”

“………………嗯,还没想好,不过我肯定的是,我一定在心里恨死你。”

楼淮饮了杯茶,闻言,当即笑了,说:“恨死我是最好的。

应当即白了他一眼。

他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不紧不慢地说。

“你恨死我,我再做死你,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