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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

张阿姨挑了一根好用的针,连着线一起,递给了庞月虹。

“这根好用得很,用完记得还回来。”

“谢谢张阿姨。”

庞月虹见杜思苦没答她的话,借了针就走了。

杜思苦见她走了,问张阿姨:“张阿姨,刚才那位女同志是?”

“是咱位厂托儿所的保育员,叫庞月虹,前年进的厂,虽然年轻,但是带孩子倒是有一手,厂托儿所的小朋友们都喜欢她。”张阿姨还说道,“最近倒是不常见到她。

庞月虹。

长得好看,又是保育员,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跟昨天晚上那个“坏人”扯上关系啊。

杜思苦又问张阿姨:“她有对象吗?”

张阿姨瞧了杜思苦两眼,“怎么,你家里是有哥哥?”

想让庞月虹当嫂子?

要不然打听得这么细做什么。

杜思苦:“我看她长得挺好看的,应该有很多人追求吧。”

追求者。

这三个字一开始打开了吴队长的思路。

之前张宿管说女工宿舍外墙发现手掌印,怀疑女工宿舍被人盯上了,他们保卫科这几天一直在调查,没发现有女工出事。

如果爬墙那人是宿舍某个女工的追求者,那就说得通了。

可再往深想又不对了,女工宿舍是没有单人间的,要是有谁进了女工宿舍内部,不可能不被发现。

除非,有人替他遮掩。

吴队长看到外头又有人探头探脑,他站了起来:“小杜同志,我们去保卫科说。”既然女工有了嫌疑,那这事还是换个地方说比较好。

“好的。”

杜思苦跟着一起出去。

“小杜啊,吴队长就是气势吓人,人还是挺好的,你等会去了保卫科别害怕。看到什么就一五一十的说,知道吗?”张阿姨怕杜思苦看到保卫科的那群人害怕,特意叮嘱。

杜思苦点点头。

她又没犯案,只是去说事情,没什么可担心的。

出了宿舍门口,走了一小段路,杜思苦指着昨天出事的位置跟吴队长说:“吴队长,昨天就是在这,出的事。”最后一句只有吴队长听得见。

她还走过去,画了一片区域。

出事?

吴队长心里明白了,周围有路过的人,不好细问。

免得打草惊蛇。

食堂。

曾小花在食堂吃饭,她隔壁宿舍的人跑来告诉她,“小花,你知不知道保卫科的吴队长刚才去咱们宿舍了。

曾小花筷子夹菜没夹住,掉下来了。

“保卫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捡了块手表,非说是你买的,你不记得了?”

保卫科是查这事的?!

曾小花手心有些冒汗,早上才捡到的手表,已经上交了。

她只是嚷了一会是她的,又没拿走,保卫科怎么还找上门了?

这,很也太快了吧。

曾小花脸色很难看,本来想回宿舍去打听打听,可又不想浪费粮票,赶紧把碗里的饭吃完,碗都没吃,拿着就往宿舍那边去了。

保卫科的不会查到是谁的手表了吧?

曾小花越走越快。

为了块值钱的破手表把工作搞丢了,不划算。

她得去跟保卫科的解释一下,手表是她捡的,上交了,这叫那个什么,拾金不昧。

保卫科。

“吴队长,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杜思苦已经将昨天晚上遇到的事全说了,包括其中人个受害的女同志。

这女同志具体模样情况她一点都没说,但是说了有这么个人。

“他背部应该有挨打的伤痕,手上应该有轻微咬伤,高个子。”杜思苦该说的都说了,“当时天太黑,其他的我就记不清了。”

吴队长都拿笔记下了。

受害女同志的情况他没追问,他告诉杜思苦:“那人可能看到了你的脸,这几天你不要一个人,最好约着朋友一起上下班。”又拿出早上被人送回来的短棍,“这个你拿回去,防身用。”

“谢谢吴队长。”

“去吧。”

杜思苦从保卫科出来,就往食堂走。

她还没吃饭呢。

保卫科里头,吴队长挑了两个人,“你去查一查庞月虹的具体情况,注点放在交友情况,看看她有没有对象之类。”

又跟另一个人说,“你跟去厂卫生所的人说一声,这几天要是有去拿活血化瘀的药的,把名字记下来,通知保卫科。”

两个分头行动。

吴队长又问早上值班的同志:“早上有人还手电筒,是谁送过来的?”

“二车间的人。”

“男的女的。

“男的。”

吴队长又想不通了。

不该啊,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昨天手电筒应该是这位小杜同志给了那位受了惊吓的女同志,早上应该是女同志过来帮忙还的。

竟然是二车间的人,还是男的。

“你等会交班了,去二车间认一认人,问问是谁让他送过来的。”吴队长吩咐。

“是。’

吴队长想私下查一查出事的是谁,那小杜嘴严得很,只要提到受害人的事就绕了过去。这受害人也是一个方向。

与人结仇。

对不对?

都查一查,迟早水落石出的。

手上有伤,好找。

背后有伤痕,麻烦一点。

吴队长决定先去食堂,吃饭打饭的时候总要伸手吧。

这会有些晚了,他先去吃个饭,等晚上大家去食堂打饭的时候他再一一排查。

铁路家属大院。

杜家冷锅冷灶,都大中午了,也没人做饭。

杜奶奶黑着脸在屋里晃了几圈,每个屋子都找遍了,都没找到杜母。

这是去医院没回来?

还是故意不做饭想饿死她?

昨天大家换下的脏衣服全堆到门口的盆子里,都有汗臭味了。

这衣服怎么也没人洗?

隔壁。

杜母跟刘芸谈得热火朝天。

早上,杜母拿到户口本后本来想去派出所的,后来隔壁的刘芸找过来了,说商量两个孩子的事。

就是沈洋跟杜思苦。

杜母当时很怀疑:“昨天你家的动静我可是知道的,你的话沈洋也不听啊。”

刘芸:“他要是没看上思苦,昨天为什么特意过来跟你家思苦说分房的事?”这不有戏吗。与其让沈洋把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前妻接回来,还不如让杜思苦当她的儿媳妇。

他们沈家跟杜家知根知底,杜思苦是什么性子好是知道的。

好调教。

杜母心里当然乐意,但是,这事没这么容易。

条件还是要摆的。

于是两人一拍既合,杜母在怕自家商量,这杜奶奶又过来生事,于是干脆跟刘芸去了沈家。

“这工作得安排了,必须是正式工。你家沈洋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那小何(沈洋前妻)就她那资本家的成分,沈洋都把工作给安排了。这次咱们俩家要是结成亲家了,我家老四的工作肯定要给安排上,不能比小何差。”

刘芸一口答:“没问题。”

沈洋的二叔粮食局的领导,把侄媳妇安排进去,不是问题。

这就成了?

杜母觉得这条件要少了,于是加码,“这房子虽然洋单位分的,以后两个孩子结了婚,得我家老四一份。还有这彩礼,自行家你们家有了就不说了,缝纫机肯定要买的。

虽然是二婚,但是她家老四该有的东西都得有。

“缝纫机,买!”刘芸想的是,缝纫机买了,杜思苦还是要带回家的,到时候给谁用,那就不是外人说了算的。

买缝纫机的钱倒是有,就是没缝纫机票。

这两人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

哟,过饭点了。

杜母要走:“医院那边还等着送饭呢。”这会做饭来不及了,也不知道铁路食堂那边还有没有饭菜。

“行,那具体的下次咱们再谈。”刘芸也饿了,等会下个面条吃。

沈家父子都有工作,人少,开销少,这能存下钱。

再说了,过年过节铁路都要发东西,有时候是油,有时候是米,沈家不像杜家,还把东西往外送。

这都攒下来,东西就多了。

杜母回家杜家,进门就撞到了站在院里的杜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