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甚为意外与惊讶,这是江生送的,她一直以为这是他所谓的从地摊或特色小店里买的……
金子当他在开玩笑,咯咯笑着,见东西果然是自己喜欢的,爱不释手把玩着,笑问:“这传家宝哪儿倒腾来的?”
“我有未婚夫的,”
起初江生买东西上来,金子当做是他帮自己跑腿采购,问过价格后拿了钱给他,在他温和又坚持的眼神下悻悻收回,于是金子就把钱放在玄关钥匙架上的杂物盒里,亲兄弟明算帐的姿态明确,拿不拿在他。
他为她采购食材,会有承担生活费的错觉,金子对他没有物质的企图,当然希望俩人之间越单纯越简单最好。
江生视而不见。
“地摊上拣的……”
但江生想为她做些什么,最好是能分担她的生活。男人总觉得对一个女人好,就是养着她惯着她,给她永远的春风雨露,让她象花儿一样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万事不用操心。
江生喜欢收藏小件的古玩,尤爱明清的物件。
金子直接抚额,好吧,他顺手拣的地摊货,的确都是她心水的风格,且做工精致,若她碰到,也会先下手为强的。
甚至礼物都很少。唯一的经济相集就是买食材了。
金子对漂亮的首饰头花没什么兴趣,却极喜欢收集各种漂亮精致的小盒子,铁的瓷的树脂的纸质的,不拘材质,不论出身,只要合了眼缘就全部收入囊中——
江生很诚恳,的确是拣漏来的。
话题就此打住。
江生看过她的藏品,没有评价她这颇有些小女孩的幼稚,下周再来却态度随意地送她两个,以示支持。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谈起他的妻子家庭,谈到她的未婚夫。俩人默契地退守到一如既往的周六模式中,不提未来,只把每个相见的日子当成最后一次的珍惜。
“太没诚意了,好歹你找个有店面的卖家……”
他们象两条意外蹦出水面的鱼,半空中邂逅,刹那的亲近被慢镜头定格为相濡以沫,须臾间又会身不由已落回水面,再无纠葛。
金子对古玩没有兴趣,彼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明剔红为何物。她一直以为那是做工比较好的树脂产品。
最合适的人,却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造化弄人吗?
兴致勃勃取了其中一个“金子拾玉”的藏书章,将自己书架上的书挨本排着钤于书的扉页。
想起家中下厨房那套繁琐严格的消毒程序,的确不可置信,那样的日子,还真是……
江生含笑的语气透着莫名的郑重,金子点头,好吧,答应你了,不是要留着纪念,是看在你态度端正上。
“……经过科学测算的最适宜日期,测量体温后指定的射-精时间,两本季刊,平均50%的成功率,不难操作。”
不涉及金钱,无关许诺与要求。
她已经等一个男人等了七年,明年,就是五年之期,等了八年,是娶她还是不娶,马上就有结果了。
他的东西全放在父母家的楼上,未结婚时他的房间里。妻子嫌这些破烂脏,父母不懂,没有人知道他那一屋子不起眼的小东西,随便一个都价值千金。
“我想过离婚的,也与她谈过。她不同意,”
江生想到自己不管做什么,金子都赞不决口吃得特香,简直天差地壤的反应,心里话自然而然就涌了出来:“我父亲是山东人,喜欢吃九转大肠……有次我母亲做了这道菜,从此她再也不吃我父母家的饭,水也只喝自己带的……说是一到我父母家,就闻到大肠及排泄物的味道,恶心呆不下……平时从不去,只过年时勉强去站上几分钟,马上就走的……”
诶?金子刚开始没听明白,怎么正说着他老婆的洁癖,突然又转到工作上头了?转移帝呢!慢慢咂出味来,不禁想笑,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瞧他这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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