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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怕他不信,挽歌又重重点头,害怕他追问,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个杨真卿怎么处置?他还在外面吧。”
“公主,你还记得去年三月柳树下对我说过的话吗?”
明知道这只是个小伎俩,可在这个时候还颇为好用。
杨真卿看到洛延川,眼前一亮,笑盈盈道:“陆兄也是追着公主而来的?”
他有预感,杨真卿绝对不是他口中的男宠那么简单。
“哦?”洛延川与他并肩而行,问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心中想着这里面难道是个假公主不成?否则,她怎么会毫无反应?
去年三月柳树下,是个暗号。
她想了想,转过身问道:“宁远行,你和皇帝关系很好吗?我知道位居高位者,总会被皇帝忌惮的。”
他一出口,站在一旁的白子筝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恨声骂道:“呸!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自甘下贱,当个男宠就嘚瑟,如果我是你,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得了。”
她听到背后传了轻微的叹息声,“我记得前年藩国送来了一道秘药,对伤口的痊愈有奇效,不过数量稀少,是专供给皇帝使用的,我想办法帮你讨来。”
他被安子雁设法拖住,错过了和挽歌同行的时机,再加上宁远行有意换了一条道走,以至于他施展了轻功,才匆匆赶了上来,哪知刚看到马车的影子,就见后面还跟着一个眼熟的身影。
挽歌苦恼地按着自己的脑袋,道:“他不会要一直跟着我吧。”
杨真卿现在明显是在试探她,且不说他问的事情是否真的存在,就算存在,她也答不上来,不答,也只会加深对方的怀疑。
杨真卿只是淡淡地瞟了白子筝一眼,懒得理她,这让做好了斗嘴准备的白子筝落了空,对他更是恨得牙痒痒。
杨真卿在队伍后面远远地跟着,他是步行,而挽歌一行人却是以马代步,但即使是这样,杨真卿总能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定范围内,既不会离得太近,也不会离得太远。
他看着前面徐徐前进的马车,眼神中颇有一丝费解,不禁叹了一声,喃喃道:“我怎么总觉得公主怪怪的?难道真的是落水后性情大变?”
“他就在后面不远处跟着。”
杨真卿一愣,迅速转身,却发现空无一人,再回头,就见一名华服锦衣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愁眉苦脸地靠在边上,左手不自觉地按在右手上,宁远行轻叹一声,坐到她身边,也不顾挽歌诧异的目光,轻轻抬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膝上,问道:“右手还是使不上劲儿吗?”
赶上来一看,还真是熟人。
说着,将挽歌的衣袖提上去,露出被纱布包裹的手臂,虽然纱布缠的不多,可是最外面一层还是染上了淡淡的血色,他看着不禁皱起眉来,抬头看向挽歌,“这样还不疼?”
无论是在世人眼中行为举止异常的公主,还是与男宠打情骂俏的公主,都不是挽歌想要见到的。
“你是在担心我?”宁远行突然抬头,冷不伶仃地与挽歌对视上,他的双眼明亮有神,眼角带着一抹微笑,俊美的面容此刻化为一潭春水。
挽歌的心里直打鼓,她知道杨真卿还在外面看着她,可现在出去无疑只会把事态推向更加糟糕的地步。
挽歌连忙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我当然要考虑整体的利益。”
洛延川含笑点头。
挽歌一时间有些窘迫,把头别开,道:“不疼,只是伤口有些深,流点血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