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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问得很刁钻啊，陆昊。”约翰似乎很诧异于陆昊的敏锐：“不过我还是准备如实告诉你。”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为什么？”陆昊还没有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只是机械地问他想要问的问题。
“哦，对了！我应该叫你主教大人还是教皇冕下？”
当亡灵们在乌鸦岭的宴会上狂欢的时候，陆昊正在和他的老熟人面对面。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陆昊。”
“信徒？”陆昊荒唐地大声笑起来：“哈哈，你说你是个信徒！”
陆昊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你跟以前的你不一样了，约翰。”
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陆昊冷冷地笑了：“还是说这些圣坛供奉着‘圣遗骸’？”
陆昊早就知道他的神棍做派，只是此刻的约翰看起来更像是真正的宗教人士了：“你是教皇还是主教对于你来说可能没有区别，但是对于我来说区别就大了。”
约翰抬起头来直面陆昊，气势沉稳如山：“我何须坚定自己的信念？何须展示自己的虔诚？”
约翰静静地听完陆昊的话，然后理解地笑了笑：“原来，我在你的眼里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你知道你在我的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吗？”
陆昊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深渊！”
陆昊有些轻佻的话让约翰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义吗？”
“《圣典》的事我还是会放到最后说，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教皇不过是神座下的羔羊，并非人间的帝王，要冠冕何用？要华服何用？显示自己是羊群中最强壮的那只吗？”
“不要用这样的话来欺骗我！”陆昊在嘴角扯出个讥讽的笑容：“蔷薇骑士团所有人的信仰都崩溃了，这可不是艾薇儿和我之间的关系能决定的。”
陆昊转过身来：“当然，你们不杀我的目的，不就是让我用《圣典》去复活艾薇儿吗？”
陆昊无视了他脸上的笑容，沉着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艾薇儿的事……”
陆昊冷冷地戳穿了他：“神的仆人也会说谎吗？你敢说艾薇儿的死不是你们安排的？”
他用怜悯的眼神注视着新任教皇：“你真的是入戏太深了……”
“之所以深渊不杀你，就是因为我们不需要你死，我们需要你活着去复活艾薇儿，将《圣典》毁掉。而且，你的背后可是有一位女神，我们可不想招惹她。你活着，就是我们对她表示出的敬意。”
约翰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需要放到最后说。”
“你想知道什么？”约翰微笑着问陆昊：“从哪儿开始告诉你呢？”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陆昊还没有听完他的话就脸色大变。
“哦？”约翰有些诧异：“你看出来了？”
他期待地看着陆昊的脸，想要知道他听到接下来的话的时候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不止如此，还有很多主教、苦修士、牧师的信仰也崩溃了。四大骑士团几乎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主教团和苦修士团差点儿全军覆没……”
“为何我这般虔诚的羔羊得不到女神的恩泽，你这般的无信者却能站在‘神之侧’的位置？”
陆昊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深渊不杀我，只是重伤我？”
陆昊是真的好奇了：“最本质的样子？我还有什么最本质的样子？我不就是我么？”
“神之侧！你的本质是‘神之侧’！”约翰的眉毛竖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你我是同样的人，只是没有想到红尘依然遮住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清自己……”
陆昊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眼前的老朋友的眼中是什么样子的：“是什么样子？恶魔？恶霸导游？还是个苦逼打工仔？”
“这些都容易理解，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你们如此周折？为什么一定要经我的手？”
“为什么不带上教皇的冠冕？为什么不穿上人间至尊的华服？你是想用这幅样子坚定你的‘信念’还是展示你的‘虔诚’？”
老头子闻言却笑了起来，笑容干净纯粹：“不过是我主借时间之手拂去我身上的枝节，所留下的一个信徒最本质的东西罢了。”
“这是你的猜测？”约翰在陆昊的身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