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猜测……”自由似乎想了一下才回答了阿西莫夫的问题:“事实上,我们从未想过‘生命之母’可能有她的自我意识……”
“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啊……”阿西莫夫在心里哀叹:“可惜,自由并不想说得太多……”
“死亡也无法阻挡我们的步伐——我们前仆后继地冲进空间乱流中,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能够从异世界活着回来……”
阿西莫夫的话打开了自由的记忆库——他似乎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东西:“有!”
“而且,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诞生过新生儿了——这才是最让我们感到绝望的。”
“它似乎在预示或者警示着什么——可惜,在探索了很久之后,我们只能将它归纳到‘冗余讯息’当中……因为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被称为是‘危机’的迹象。”
自由开始检索自己的记忆库,将那些变得‘明显’的异常从庞大的记忆库里“抓”出来:“在‘生命之母’第一次进化之后,我们的族人从风暴中捕捉到了一条讯息——‘时间不够了’……”
“这样,你们存在的意义已经不大了——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们的族群没有新生儿诞生,并且就快要毁灭了——她放弃了你们。”
“她第一次进化是在接触到了那个奇怪的星球之后……如果,如果真的是那些外来的讯息让她产生了不安、让她变得急迫的话,你说,她在成长到足够的阶段的时候,会不会离开你们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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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可能:她已经吸收到了足够的养料,成长到她所希望的阶段了。在这个新的阶段,她可能发生一次‘蜕变’。她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就连继续成长所需要的养料也可能根本不同!”
阿西莫夫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地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呼——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衡量她的想法啊……”
“我无法推测出她为什么会感到急迫,也不知道她会为什么做得这么极端——即使是放牧,她也不应该用这种‘竭泽而渔’的方式!”
“在看到探索能促进种族发展之后,‘我们是怎么对探索产生兴趣的’这样的疑问也被我们遗忘了——这也导致了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我们的‘热情’很可能是在‘生命之母’的刻意引导下产生的!”
“这样,你所猜测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这个让我们恐慌的事实进一步推动了‘探索’——我们并没有认识到‘探索’的危险性……我们还在期待能从神奇的空间乱流中找到这一切的根源,然后解决这个问题。她变得越来越强大,我们也到了毁灭的边缘——到现在,我们的人口可能连巅峰时期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有!”
“真正的牧羊人会想尽办法让羊群壮大起来,所以他们的收割是很有节制的——可惜的是,‘生命之母’似乎太过于贪婪了——你们的人口怎么可能锐减到这个地步!”
“在‘生命之母’第一次进化之后,我们开始频繁地探索‘空间乱流’——尽管我们在这之前就探索过空间乱流,但是。我们的探索并不频繁——毕竟每一次探索都是一场‘死亡之旅’。”
到现在,阿西莫夫的想象力也无法发挥作用了——他的脑子里被过多的问题所困然,已经无法插上飞翔的翅膀了。因此,他需要引导自由说出一些新的不知道的东西,然后才能在已经被堵死的思路上打开一条新的通道。
“这是件鼓舞人心的好事——这件事让我们更加热衷于探索空间乱流。而我们带回来的讯息越多,‘生命之母’的进化速度也越快,人口增长也越快……”
“因为这种影响是在‘灵魂’这样的层面发生,所以我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们将这种变化看成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一直以来,我们都将她看做是我们的母星上的自然现象——‘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许我们的情况就像这句诗写的一样。”
说了这么多,可是自由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没有留下时间给阿西莫夫思考,而是接着从记忆库里“掏”出新的东西:“我们和‘生命之母’是相辅相成的——她变得急迫。我们自然也会受到影响——我们在她的影响下也开始变得急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