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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见识过了蜂巢和幼虫，对不对？”自由自嘲地笑了笑：“哈，这就是他起的名字——很有趣，对吗？”
“东风不是已经找到新的道路了吗？”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语言让我们保持了差异性，甚至可以彻底地抛弃‘思维交流’——这样，就不是减少了‘生命之母’的影响了吗？”
“生命果然不会没有出路！”自由欣慰地笑着打断了陆昊的话：“阿西莫夫说得对——生命自己会在看似没有路的情况下找到出路！”
“在我生前我还需要为他们背负道德的枷锁——在我死后，他们就只能完全依靠自己了。也许他们会察觉到‘生命之母’才是最大的威胁，那样，他们就可能获得真正的生存的自由；也许他们会一直蒙在鼓里，然后在一个世纪的轮回中死去……不过，这些和已经死了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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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陆昊突然大声地打断了自由的话：“我想说的是，既然东风已经找到了那条路，你为什么不阻拦他！”
“东风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很高兴这个孩子找到了他自己的道路！也许，我们种族的希望就要放在他们那一支身上了！”
自由之前用“理想主义者”来形容他眼里的东风——对自由来说，这个词或许并不是褒义词，也不是中性词。
陆昊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能告诉自由，在看到那些幅让他作呕的景象的时候，他确实是想骂娘么？
“死后哪怕洪水滔天——这句话是不是这么说的？”
“你才是我最后的希望——在‘生命之母’降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缺乏行动力，只有你能轻易地接近‘熔炉’，将她彻底的摧毁……”
自由的笑声越来越大，似乎要冲破这片天地一般：“所以！我需要我手中的军队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可以对着顽固的统治者举起屠刀！可以将孕育了他们的母亲送上死路！”
在听了自由的故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他已经无法像东风那样站在道德的高度上谴责眼前的“独裁者”。更何况，这个“独裁者”还在地球上充当了一回地球的保护着，让地球不至于在一开始就毁灭在远征军的手里。
“我可不是那种引颈就戮的软蛋！‘生命之母’想要将我摆上她的餐桌，那就要小心我在最后的时刻踹她一脚！”
他的声音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在平淡中透着一丝沉重：“与其让他们在‘生命之母’中死去，还不如不让他们醒来……”
自由就像是一个“正在炫耀自己成功的恶作剧”的孩子一般洋洋得意地对陆昊说：“我要确保他们即使不站在我这一边也不站在统治者那边！”
“我甚至不敢保证解放可以成为这样的士兵，所以我需要只有基础智能、只知道服从命令的量产机！”
“我必须这样做……”
陆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勉强相信了自由的话，虽然他还是为自由没有阻止东风而感到气愤。
“你知道他要去那个地方，要去毁灭‘熔炉’，对不对？”
他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法谴责自由，但是他同样无法赞同自由！无论是他的道德观还是世界观、价值观都让他无法在这个时候竖起自己的拇指。
“东风为我们的种族找到了新的道路——我希望他能说服那些顽固的老家伙，让我们的种族获得最后的自由……”
“‘生命之母’想要杀死我，我还想要杀死她呢！我一直在积蓄力量，就是希望能在最后的关头放手一搏。”
在短暂地停顿之后，自由再次开口：“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始终相信阿西莫夫的判断。”
似乎马丁就是这样说的吧——陆昊有些拿不准了，不过大概意思没有错。
陆昊被自由突然变化的语气弄得楞了一下神，然后他陡然想起了马丁对他说过的话——“你没有被扔进回收炉就算是幸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