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望着已不见了踪影的马车,回首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担忧,昨日之事自有荣阳王担着,那三皇子就算记恨,也是记恨荣阳王,或是那陷害他之人,我等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好心办了坏事也并非有意为之,若夫人实在不放心,大可回去将此事告知沐恩侯爷,他必定会有所定计。”
翌日一早,薛柔几人还未启程回京,京中就已是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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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三皇子霍景琛秽乱佛寺,与男子苟且于寺中,被隐居普济寺二十年,带发修行的荣阳王亲自抓在当场,荣阳王大怒,当场便差点打死了三皇子,而那三名与三皇子苟且的男子也被他谋害了性命。
他越来越好奇,这个女子到底为何这般针对孙家,费尽心思的想要置孙家于死地。
如此吃力不讨好,还可能将自己陷入极端被动的事情,绝非那般聪慧女子会做出来的。
林楚楚因伤了腿脚不能动弹,此时靠在马车最边上的绒毯之上,她看着眼前三人都是一副愁容,一时也不敢说话,只能偷偷的拉着薛柔的手,将一枚香囊塞进了薛柔手中,临回府之前,还拉着薛柔的手让她一定要去府上做客。
“是啊沐夫人,昨日之事我们都在,错本就不在我等,就算三皇子是被人陷害,我等事先也不明真相,冲撞了他也属无意,若三皇子执意寻事,我家老爷必定会上书陛下,况且还有我和一众香客亲眼为证,他应该不会针对侯爷。”林夫人也在一旁安慰。
更何况,二十余年不问大周朝政,辞去军职归隐无踪的荣阳王怎会这么巧的隐于普济寺中,而且刚好就那么巧合的遇到了今夜的事情。
“快到年节,京中也该热闹了…”
“回十三爷,孙安一向恪守本分,不好财势名利,在朝中也不曾站队依附于谁,一直忠于大周皇帝,是为纯臣表率,也正是因此,正德帝才会让他任大理寺卿一职,对他宠信有加,属下从未曾听说过他近年来与何人结过仇。”
荣阳王的出现实在太过意外,而薛柔刚才那抹隐约的笑意更是让他心生警觉,容璟仔细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时,隐隐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来。
而且方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直紧随着薛柔的另外一个婢女却一直未曾现身。
容璟摸摸下巴,眼中神色未明,片刻后才道:“让延陵派人去调查孙家底细,一定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还有,让人去注意薛柔的动向。”
“暗三。”
容璟站在雪地之上,紧紧皱眉。
容璟兀然的低笑出声来。
“这下子京中怕是要乱了,陛下这么快就知道了事情,三皇子定还未有所交代,此次回京必定凶险,只盼望千万不要波及我等无辜之人……”
早朝之时,御史中丞林孝廉当堂怒斥,将弹劾三皇子的奏折呈于正德帝龙案之上。
今日之事若无荣阳王出面,霍景琛虽然依旧会名声有误传出流言,但并非没有办法补救,以月妃的手段,必定能将今日之事掩埋于尘埃之中,他原本也还计划着推波助澜一把,将三皇子的事情传扬出去,可是荣阳王突然出现,却已经不需要他再做任何事情,荣阳王那一顿毫不留情的杖责,还有极端愤怒下的怒斥,直接将事情推到了无可转圜的境地。
“回公子的话,孙承嗣已和武卫营的人离开了普济寺。”
“暗三,你在京中时间已久,可有听闻孙家这些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与什么人结下过死仇?”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