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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赤子与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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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提到的标本柜在小可的想象中不过是个酒柜、碗柜一样的柜子,哪想到张湛打开那道门时,他看到的竟然是一间储物室。

老把头曾说过要小可捎话给顾秋妍,内容是已经原谅她了。老把头这句话小可忘记了跟顾秋妍说,因而不曾看到她的反应。这二人之间究竟有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小可越想越乱,所以没跟张湛多说这些他理不清头绪的事情。

“这事我也只是推测,当不得真的。”于是他向张湛说起宏卫社区拆迁的事,以及他和叶婴落为了劝服顾秋妍搬迁才决定去蜂蜜山林场,连宏卫社区十几年来出现的“怨婴”事件都没瞒他。

其间有两只各分成三排的大木架子,木架子之上每层都摆满了标本,三面墙壁旁的桌子上也都各自摆满了好些贴过标签的试管、烧瓶。小可看到那些大小不一的标本瓶子和其中装着的人体器官、组织,隐隐感到有点冷,这标本室温度很低,但他的冷跟室温低完全无关。

在和顾秋妍一番交谈后,他隐隐意识到那个在母体内发生异变的胎儿,与基地中异化了的动植物有着些难以名状的共同点,所以才想到把暗藏了畸形胎儿标本这件事告知小可。

张湛这时却在八卦老把头和顾秋妍的事。他说老把头没能和她在一起也未尝不是好事,天知道你这边正和她忙着造人,那女人说不定满脑子都在想着将来生出的孩子会不会是个变异体……

张湛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你们因为要帮顾老师的忙才去找的老把头,可是你和叶妞又是怎么认识顾老师的呢?”

小可心想张湛既然留下他来,那就做好了他不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也会告知他畸形儿标本这事的准备。张湛冒着被解聘、甚至被告上法庭的危险将这事分享了出来,足见其可信。现在张湛也了解到宏卫社区的“怨婴”事件,两人算得上信息对等了。他们之间的信任也因此更深了些。

而且,老把头曾说后来出了一场事故,和顾秋妍想要做对团队不利的事有关。虽然不能凭老把头一句话就证明顾秋妍良心发现在跟高桥集团对抗,至少在侧面证实了她和高桥、荀教授他们意见不合而分开了这件事。原本我还认定是她设了局想引你们去老把头那送死,现如今得知了她的嫌疑更大之后,反而不会简单的把问题都推在她身上了。”

小可说到这里脑中忽然现出一个疑问:他们只是顾秋妍派去请老把头回城见她的说客,而老把头自己引他们去的后山,这才破坏了高桥立下的规矩而非杀他们不可。但他又改变了主意救了他们。这几件事完全说不通的,顾秋妍、老把头,还有那个没见过的高桥三人当中,一定有一个人说的话有问题。

这时他注意到自己和顾秋妍在思考异化问题时的不同之处:顾秋妍这个受到西方思想根深蒂固影响的科学家,在实验之前要先做好理论研究,在微观上解开基因图谱的大部分问题之后,以理论先行继而发展出整个基因改造的工业体系。所以在她的理论出现断层时,她的实验也就停滞而找不到方向了;

张湛将所有环节串连起来,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谨慎的说出了他的想法:“小可,以我对顾老师的了解,她这人太执着于事业,所以才会陷得深了。她在高桥公司做实验的事我也感到很意外。但她只是个悲催而可怜的女强人,却还不至于狠到把人命当儿戏吧?”

小可边吃炒饭边上网。看到那个他查找到的有关黄疸的网页还没关掉时,他想起顾秋妍说过黄疸是因为肝脏代谢不出去多余的亚铁离子这回事来。这又使他记起了顾大夫提到过肝脏是造血器官,于是基地里那女尸唯一剩下的内脏——一块大肝脏又映入他的脑海中。这时他才佩服起老高桥的高明之处,心说那孙子当初怎么没留下一段大肠培养起来呢?

他又看了小可一眼,对方态度冷静,并没带着什么主观情绪,只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于是他继续说:“将基地这件事和社区畸形儿事件联系在一起,明看之下她借刀杀人想要杀你们的嫌疑很大,可我细细想来,她对医学这么痴迷的一个人,遇到“怨婴”事件当然会犯职业病啊,这完全能解释得通,总不能把所有嫌疑都当作事实吧?

它的样子的确有些像张湛形容的科摩多巨蜥。那有着五岁儿童水平大小的头部占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一还要多。它的大嘴让小可想起了基地里的大嘴鼠,但大嘴鼠的头部主角被一张巨口占据着;而它那长满锯齿状牙齿的嘴又没占用头部太多空间。相比大嘴鼠来说,它脑容量占体重的比例决定了它的智力水平不会低于鸟类,或者接近于正常人类也说不定。它那半闭着的大眼睛虽然黯淡无神,但小可能隐隐感受到:如果它能存活下来,那对本不该属于爬行动物的大眼睛中定然会闪动出高级动物独具的灵动神彩。

“我给你看这个,是想帮助你对那“怨婴”事件有更直观的认识。你能因此拓展眼界和思路也说不定。当然,这不是重点。”张湛的话打破了标本柜中的沉寂,“我还想找个可靠的人一同分享这件事,或者该说成分担才是。我也忘了当时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制作这个标本的,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我又舍不得、也没勇气毁了它。它就像恶魔一样在我脑海深处潜伏着,我想,今天你也得知了这件事以后,我就可以给自己,也给它一个交待,并从这阴霾中走出去。不管它的出现是偶然还是人为的,你我终将解开这个谜团,是吧?”

张湛从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了那畸形胎儿的标本来。瓶子里的畸形儿尸体和张湛形容的十分相似。小可粗略的看了几眼,这时才理解了张湛当初回忆起它样子时的艰难。每个看到过它的人再次回想起那一幕都要承受很沉重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