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张清当时那嘲讽中又略有得意的目光,方征云的心就一直下沉。这些人好是厉害,不仅让他的手下错抓了人,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给杀了,一盆子脏水泼过来,现在方征云就是浑身是嘴也已经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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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靳铎如此愤怒,方征云刚刚从城外的军营回来,满朝文武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却只等来了军营失火,两人葬身火海的消息。
“皇上,微臣认为这背后的人心思歹毒,现在死的人到底是不是安家兄妹已经难以分辨,正因为如此,一旦有流言传出,微臣也很难解释的清楚。这是想要我们死无对证。”
“殿下,安大人之事非你我所能控制,实在是对方太过强势了。”
“现在殿下身边不仅仅有一条饿狼盯着,而是面对着一个狼群,如果殿下一味的消沉下去,那么不仅是安大人,所有追您的人,以及他们的亲眷都将面临危机。安大人的今日就可能成为他们的明日。所以老臣恳请殿,下振奋精神,不要再徒增伤悲。”
至于那张清,他是谁的人目前还不清楚,但是此人十分狡猾,又没有理由直接审问,相信很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还是先从其他三处入手,慢慢的剥丝抽茧,总会有线索出来。
太傅听了这话心中叹了口气,睿智、果决,却唯独缺少了一样,心硬如铁。如果是太平盛世,一位慈爱的仁君自然是百姓之福,但是如今强敌环饲,太子如此品性反而会成为他的牵制。
“征云,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这件事情太子殿下实在没有必要揽在自己的身上,该负责的是那些有此心、行此事的恶人。兔子吃草,狼吃肉,这是不变的道理。现在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狼,而是那饿狼,如果不想被吞噬,就不要做那吃草的兔子,而是要做吃肉的狼,甚至是虎,将那饿狼打的没有力气露出獠牙,老老实实的当看家狗。”
方征云见皇上听了自己的回报,气的摔了茶盏,还不停的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赶紧请罪,他也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
就是找到那些曾在安家服侍过的老人,也不一定就知道这母子三人的去向的,反而是孟达将军那里最好下手……靳水辰和太子太傅二人又一顿商讨,最终决定,先从军营入手调查,那里毕竟是方征云的地盘,查起来要相对容易的多。
太子太傅如今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但是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睿智。此刻见靳水辰伤感,怕他走入了愧疚的漩涡难以自拔,赶紧开口劝慰。
靳水辰今日忙的团团转,虽然在大殿上他舌战张清,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是作为一国储君,他怎么会对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危机毫无察觉呢。所以一下朝,靳水辰就去见了太子太傅,两人密谈了几个时辰,连午饭的不曾用过。
太傅手中带着一串木质的珠串,个个有核桃大小,此刻在手中轻轻的捻着,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就是思考事情的时候,这珠串也不曾停手。
这件事情是冲着方征云来的,靳铎现在想听听他的意见,也许事情还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靳水辰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漩涡,他因为愧疚而回避,因为回避而尝到恶果,此刻就更加愧疚。这就是因果吧,想到这里露出一个苦笑。
啪的一声,一个定窖五彩茶杯落在了金砖铺成的地面上,摔得粉碎,御书房内服侍的宫女太监瞬间就跪了一地。
可哪里想到,方征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人纵火,自己的士兵毫发无伤,关押犯人的大帐却是烧成了灰烬,两人都没能救出来。
最后,就是军营的那把火到底是谁放的。消息传递的如此之快必然是宫中有了对方的人,而在军营中纵火,外人是做不到的,这纵火的人相信也一定在军营之中。
“皇上息怒。”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军营里明目张胆的纵火……”
安兴邦的死有冤情靳水辰他知道,但是无奈证据确凿,那安兴邦又是主动认罪,他也没有办法。
金銮殿上谁能听到消息传递出来?军营里今早有谁接了信鸽?这都是很容易查到的。只是方征云怕,等他查清楚的时候,人未必是活着的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安大人的事我心难安,也正因为此,我羞于见他的亲眷。如果我早些时候能放下脸面,将他的夫人、子女找个地方好好安置,也不至于让他们遭遇了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