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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对那老妇人充满了好奇，哪里肯走，“娘，那位老婆婆是谁呀？”
朱颜一愣，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听到徐绸珍慌忙地否认，“她哪里知道什么医术，您真是说笑了。”
朱颜见自己真的救醒了人，微微笑着，正要说时，忽然想起若是说出自己便是那个命数糟糕的朱颜，估计周围的人都得赶自己走，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面色染上几分凄苦。
蹲在地下离老妇最近的那个中年美妇抬起头来，似乎一点不意外，画得精巧的眉一蹙，目光落到朱颜身上，“那么，听这位姑娘的意思，你对医术有些了解？”
“燕子，咱们该回去了，你母舅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徐绸珍见女儿看着那边发愣，急急拉着她就走。
想起母亲说过得回去给母舅备饭，朱颜急忙乖乖顺了她的意思，起身告辞。
“她啊……”徐绸珍觑了那边一眼，还没答，便听周围的那一众仆妇丫鬟鬼哭狼嚎起来，“老夫人不好了！快去请夫人和少爷回来！”
老妇点点头，对女孩子恭顺的样子非常喜欢，想了想，摘下大拇指上的一个扳指，要塞给朱颜，“小娘子，我喜欢你得紧，就当是见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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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妇人正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两边各有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仆妇挽着她的胳膊，这才没有一头栽倒在地，想必是因为她刚才哭得声嘶力竭，人又上了年纪，陡然立起，这才昏晕了过去。
“我……”朱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理会徐绸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蹭上前，慢慢蹲下身，向着华服美妇讨好地笑了笑，“我可以试一试吗？”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出病症来，但这是她以前学的，虽也是中医的范畴，却不知道和这个年代人们的认知匹配不匹配，若是说出的话别人听不懂，那她已经不只是命数糟糕的问题了，而是要被人们认作装神弄鬼的妖女了。
朱颜咬着唇，心里直打鼓，她原是个学医的，这没错，但她只上过一年基础知识，在生死之间走了一趟，现在还模模糊糊的记着的，不过是些不学医的人都知道的常识和平素看的那些奇症异方而已。
“胡说什么？！”紧接着，一个镇定的女声喝断了周围的哭声，“过来两个人搀着老夫人，你们两个去请我嫂子。”
咬咬牙，伸出自己颤抖着的手，缓缓掐上了老妇虎口上的合谷穴，这是老师教过的简易法子，直接掐人中这样的手段太狠，她还真不敢在这里做出来。
朱颜强扯个笑，“我见老人家醒了，心中太……太高兴了。”
朱颜虽然吃惊，手下却没停，她并没有学过急救的法子，但也知道为老妇顺顺气，另一只手，仍是紧紧掐着合谷穴。
“可是……”朱颜毕竟担忧这老妇的安危，她已经认定，这老妇是个极重情重义之人，虽然不想引祸上身，但对她难免有几分恻隐。
徐绸珍原想拦下她，可哪有年轻人脚步灵便，只得看着她挤进人群，自己和陈氏无奈对望一眼，也慢慢挪过去。
朱颜只觉手中动了动，急忙放开手，老妇人保养得非常好的皮肤蹭过她的手，让她不由心中一酸，想想徐绸珍，那一双手已像枯萎的树皮一般，被世间疾苦锉得不忍入目。
那妇人打量了她，这女子打扮脱俗，清秀貌美，从前也没见过，难道是谁家回来省亲的贵女？可她那说话的样子又有些不像，但终究升起一丝好感，点头沉吟，“那你便试试吧，左右大嫂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