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主意好!”白蘋正要欢呼雀跃,却又想起破绽来,甚忧虑地拧起两道柳眉,“姑娘若是下点什么药,袁公子定知道是你做的呀,现在公子还粘着姑娘呢,若是往后……往后……”如今或许是看着朱颜相貌不错,性子也新鲜,才这样亲近,若是往后厌了她,那可怎么办呢?
“袁公子他究竟与姑娘说了什么?”白蘋严肃着脸,她总觉得袁凛要娶朱颜这件事情,来得有些太突然,她信不过袁凛,“姑娘心肠好,可也要小心着些,万不能教人骗了去的。”
到了病室里,袁凛已经寻了有背的靠椅,让那人将胳膊支在铺了软布的椅背上,细细调整着接骨的角度。
“我……”朱颜回过神。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被他抵在了车厢的角落里,霎时更加窘迫,侧过头尽量躲开一些,“宣清。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朱颜扯了扯嘴角,“谁敢给我气受,我用点药粉也能让她的身子受点罪,别担心了。”
朱颜脸上愈加红了,轻轻摇头,咬着唇低语,“那个……应该也不算吧……”
“那要如何才能留住你?”袁凛侧过头盯着她,眸子越发黯了下去,“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呢?”
见她来了,他不过淡淡一笑,全没有方才车上的失态,“阿颜,你过来。”
但是话说回来,袁凛在这件事上是不是有些过于执着了?诚然她有过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想法,但毕竟还有白蘋他们在,既不能带着他们一道走,也不能抛下他们“携款逃走”,所以还是留下来的好。
朱颜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主意不错,“也好,你给阿绮将那身麻衣换下,穿一点素色的衣裳,我去看看那人的骨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没事……”朱颜整一整衣衫,也不等袁凛,拉着白蘋就走。
白蘋已经等了有些时候,只不见他们出来,如今又见着她脸上浮着可疑的红晕,心里早已猜了四五分,待走远了些,低声询问:“袁公子在车上欺侮姑娘么?”
朱颜听了个大概,耳根一阵热,见白蘋还巴巴地等在外间,只恨不得再钻回车中躲着才好。
朱颜听到她这话绕回自己身上来了,悠悠回过神,觉得白蘋说起妾室时自己竟然没有一点醋意委实奇怪了些,心里盘算着不知自己是真不喜欢袁凛呢,还是太相信袁凛了。
朱颜迷茫地睁开眼,揉了揉额角,“唔……我方才睡过去了?”她记得自己只是想闭目养一会子神,不想他身上那点淡淡药香味很好闻,似乎有安神的效果,一个不留神就睡了过去。
朱颜蹙起眉,窦安既然仍旧住了回来,却叫她往哪里收拾空屋子去给他住,后面院中又临着竹园,夜间风声萧萧,不是个能睡好觉的地方。
白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朱颜往后若是没了人撑腰,这日子是决计过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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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转过后院,朱绮正栖栖遑遑坐在青石阶下,碧桃花随风飘落而下,不仅在阶下积了厚厚的一带,连她的衣裳上、青丝中都缀了不少花瓣,小小的身子裹在有些显大的缟白衣裳中,花苞般的小脸也被长长的白麻布挡着,露出一双哭得粉桃子般的眼皮和煞白的小脸。
白蘋不走了,怜悯地看着那浸在悲痛中的女孩,低低唤朱颜,“姑娘,今日原是春社,要不你带着绮姑娘出去散散心?”
“所以姑娘你,实在得小心着些呢。”白蘋觉得自己说了这么久的例证,总算可以下个有力的结论了,“袁公子虽然看起来为人很好,但行事总神神秘秘的,我们又不知他家中底细,不过他们那样的大户人家,自然还储着不少妾室的,姑娘这般好性子,将来可怎么办?”
“姑娘。”白蘋赶上来挽了她,细细地将她瞧一瞧,“姑娘的神情有些古怪。”
将她又揽近了一些,“若是我要了你的身子。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