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衣衣知道的，哥哥还是哥哥，就算样貌同从前不一样了，他还是最疼爱衣衣的哥哥呀。”衣衣抚着手上的伤痕，低低自语。
只是大约两三年前，他哥哥不知患上了什么恶疾，先是手足莫名有些抽筋，再不能上山砍柴采药，后来又发起皮疹，不过他们这些穷苦人，自然不会把皮疹当作一回事情的，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过些日子自然会消下去的。
“嗯？小姐有什么吩咐？”杏叶满脸无辜地看着她，还有几分焦急，不是说这个小姑娘的哥哥有病痛在身吗？自家小姐向来好心肠，怎么还不进去诊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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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奉和边青毕竟见多识广，虽然也被吓了一吓，但已经看出此人所患疾病确是冥病，因为冥病不易通过间接接触传染，因此两人反而迎了上去，一点不显得疏远。
“……或许是冥病，应该还能够医治。”朱颜轻轻叹息，一边瞥了杏叶一眼，暗暗摇头。
本来兄妹俩的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些，但端溪的乡里乡亲知道他们家里没了父母，时常回有接济，平日里也颇多照顾，这样的日子还能过下去。
“诶？”杏叶眨了眨眼，“可是小姐前几天就读过医书给杏叶听，说是医者应该对病人的容貌毫不关心……呀……！”
衣衣将手里的藤条篮子放在地上，鸟儿一般冲进屋内，“哥哥，哥哥。衣衣回来了！还有几个伯伯、哥哥和姐姐来了。”
“杏叶。”朱颜趁着这会儿略略回头，眸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穿着深色粗布衣裳的男子就由衣衣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两条腿裹在裤中看不清楚，但那两条胳膊就已经有些变形，再看脸，真真是惨不忍睹，要不是朱颜方才还提醒过她，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吓得扭头就走——简直就像白天撞到了鬼一样。
村中许多人也因此说他哥哥是被恶灵缠上了，开始疏远、排斥他们兄妹，他们的生活越加艰难了起来，衣衣只好向人讨了些蚕虫，每日采摘路边的野桑饲养，等蚕虫吐丝结茧后再走好几里的山路，拿到无人认识她的集市上卖了，换些米面回来养活自己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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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天难得遇上有人不怕他不躲他，而且还是这么几个衣着得体的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见边奉和边青走上前，急忙避开，一边用袖子遮面，“我得了恶疾，几位……没的污了几位贵客的眼，还有，他们说我这个病要传染的……衣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