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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朱颜压低了声音，她觉得袁凛从前并不爱这么打哑谜的。
“究竟是……？”朱颜正偏着头打量他拿来的那些药和纱布，一转头只觉一道炫目的光折过脸上，回头才发觉几上已经铺开了一排三棱针和小尖刀，面色一白，下意识将脚缩入裙内，“难不成要割破了皮肤放血？”
朱颜一愣，他是知道的，自己并不是原本的那一个，她也没有说过自己真爱吃这种硬的了不得的东西，但当着杏叶的面不好拂了他，只低低笑了笑，“……谁说我没碰的？方才原是吃过一片，但囫囵得有些难受，恐怕脾胃吃不消，这才没再吃，不信你问杏叶。”
袁凛根本没有理会她，仍是将她一把搂了，不过这回终于没再拉拉扯扯，只是让她乖乖坐好，俯身下去检查她的足踝。
“宣清……”朱颜静了一静，也发觉自己方才太过激动，说的话的确有些重了，低头见他鬓发微乱，面有倦容，心里十分地过意不去，伸手触了触他，“你一路赶过来也累了，我自己看一看，敷些药就好。”
袁凛觉得她总算说了句能听的话，淡淡一笑，握了她微凉的手，低声安慰，“若不想落下病根，一会儿忍着点痛，听话。”
朱颜笨拙地掩住衣襟，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倚在书案旁转过眸子瞪他，“我知道自己伤在何处，你先出去！”
朱颜淡淡一笑。她有好几日没进过食物，若是骤然暴食，对胃伤得自然不是一点两点，便只倾了些汤在粥内，随意吃了半碗。
朱颜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方才袁凛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这串璎珞的缘故，那么以后不戴就是了么，何必这样？见他揽着自己不语，多半是在等杏叶回来。悄悄将脚往回缩了一些，又痛得一僵。
袁凛没答话，伸手揽了她的肩，另一只手绕到她颈后将那串璎珞解了，放在一旁。
目送袁凛出去，转头颓然伏在几前郁闷，他们分开也快两月了，谁知道再见面的时候偏偏是这样的光景，不仅她觉得心里闷闷的，袁凛虽然不说，但看他那面色，应该也不好受吧？
她虽然也知道拖了几日，恐怕已经积了不少瘀血，但总觉得没那么严重吧？皮下出血都会自己好的，既然没有弄破，何必给自己一回罪受？
袁凛直起身，见她眼里噙着泪，将落未落，好生可怜，不忍再责怪，缓和了面色，“阿颜，你先吃些东西罢。”
朱颜眼角一抽，吃饱了好忍痛？她自认为自己一点痛楚还是忍得住的。方才不过是因为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自己没做好准备罢了，哪里真有这么娇气了？
朱颜噎上一噎，她自然知道这种关节部位的扭伤撞伤之类的处理不当，将来一到阴雨将至的时候便够受的了，比天气预报还准，的确是有好一番苦头可以吃的。
“小姐……”杏叶已经进来，见她伏着一动不动，还当她累得睡着了，轻声叹息，“小姐先吃些东西再睡，公子方才特特地吩咐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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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见他除了些骨伤要用的新鲜敷料，还带了不少白布进来，很是不解，调皮地笑了笑，“难不成要缝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