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凛只是将手中东西一放,见她只喝了半碗粥,微蹙起眉,“你不是最爱吃笋的,怎么一点都不吃?”
杏叶拧了拧眉,不满地嘀咕着,“才这么一点怎么能吃得饱?还说什么要清淡些,清淡些,我看小姐都瘦了好些了,可该补些回来。”
“没什么。”袁凛低头附到她耳边,“一会儿再与你说。”
正要让杏叶拿走,袁凛已经抱了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我们方才还说话,哪能就睡着了?”朱颜放下一条胳膊,将头枕在另一只手上。扭头看她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摆在面前,一碗清粥,还有一碗笋片汤,其余的小菜也无。真是清淡的很。
“小姐,就算要缝也不能拿……”杏叶扁了嘴,虽然她于规矩上的约束少一些,却也知道避讳生死大忌,没的说什么用白布缝衣服的话,好不吉利。
“也不过是……”朱颜正在仔细算着日子,没留神他突然用力一捏,痛得轻呼一声,竭力想将脚缩回,无奈他拽得太紧,挣出了一身冷汗也没能成功。
“阿颜,别乱动了。”听到有脚步声到了附近,袁凛放了手。为她抿一抿散乱的鬓发,“我去准备药物,你乖乖吃些东西,一会儿才忍得住痛。”
杏叶也不可能两只眼睛盯着看她吃饭,听朱颜这么说,也胡乱地点了头,收拾了东西离开。
想来想去。似乎还是自己的错,大不了到时候认个错么,又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朱颜拧起眉,这可是夏天,她都那么多天没洗过澡,太难受了,“我先去沐浴,好不好?”之后,她只想好好睡一会儿,不管怎么说,她根本没有一点食欲嘛。
“你拖了几日了?”袁凛头都没抬,看着她仍有些肿胀的足踝,越发蹙起眉,她这足踝本就有旧伤,还敢一拖再拖,根本就是在胡闹!
“宣清。”朱颜眨了眨眼,见他神色凝重,伸手拉一拉他袖口,“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嫣红的相思豆在阳光中泛起明润的光彩,映着朱颜搁在几上因为疼痛而紧紧握着帕子的那只手,的确相配,或许她天生配得起这么正的朱红色。
“不行。”袁凛抓过她不安分地躲避的那只脚,“就算你打算落个病根往后时时吃些苦头,我却舍不得。”
这样一想,脚缩得越快,一边伸手去挡袁凛,赔笑道:“我多喝些活血化瘀的方子便好,何必这样麻烦?”
又见袁凛半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想必真的逃不过去,还是自己乖乖地解开了外裙,只留了里面较短的衬裙,一边取了几枚长针,隔着薄薄的料子摸准镇痛的穴位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