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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令她吃惊的地方还是在朱颜的相貌,太像一个人了,几乎就是翻了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若是这丫头换上一身天青的衣裳,佩上水蓝色披帛,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关河还在为袁牧做事,但私心早已偏到这边来了,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哪一日会不会选择倒戈。
夹竹桃可算植物中极毒的一种了,只需十来片叶子便够人往西天走一遭,将它晒干焚毁都会产生毒烟,若是常年居住在树旁,也会慢性中毒,使人困倦嗜睡。
夹竹桃又名甲子桃,传闻六十年方结一次果实,因此得名,朱颜细细一想,她还真没见过夹竹桃的果子,这名字起得倒是有几分意思。
“母亲过世后,师尊为我寻了这处院落住下,这些夹竹桃是他移植过来的,转眼也都这般大了。”袁凛顺手折了近旁一支花,簪在朱颜鬓边,“不去伤它,再毒的东西也不会来害人的。”
朱颜被他一说,这才恍然想起白蘋似乎的确提起过,她曾是蔺氏身边的侍女,当初正是随着徐府一起逃往江南定居的,难怪这丫头这般守礼,对京中的事情也知道很多。
听到脚步声,朱颜立刻一扫懒懒的态度,端坐起身,眉梢一挑,“雨停了?”
袁凛见她故作镇定,握了她的手慢慢展开,“阿颜,我说过不会让人伤你,别担心。”
“阿颜没说错什么,只是你一个小姐家,不必这么热心。”袁凛懒得管屋内一个白蘋,屋外一个杏叶,拉起朱颜就走,“关河想必该来了,这就动身罢。”
“白蘋姑娘重踏故土,想来已经急不可耐?”袁凛对她的催促很没好感,而且这个机灵的丫头处处都在防着他靠近朱颜,实在碍事。
杏叶同她一道来的,在门外缩头缩脑,她一路从岭南到江南已经大开眼界,觉得自己当真是山野之人,连头都抬不起来,如今就要进入都城,越发地小心翼翼,连走路都要落后白蘋半步才觉安心。
袁凛在这里栽这么多,是想做什么?而且看这些夹竹桃的高度,至少种了十来年了罢?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袁凛没解释,直接带着她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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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但天色已晚,虚园空置十余年,如此夜深让你一人前往,我放心不下。”袁凛将方才考虑的问题与她说了。
朱颜略略尴尬,她总不能告诉人家,她与向妃面貌相似,那是因为她亲生的母亲是向妃的女儿乾云公主吧?这种离奇不已的身份,就算说出来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父亲都派你来了,我怎么再好回去,逆了他的意思?”袁凛瞥了他一眼,径自走了,“我们去甲子园歇一晚再回。”
“别担心,我时常在他们的饮水中添上解毒之物,平日除了懒怠一些,不会有事。”袁凛满不在乎地带着她离开这处院落,转回主厅。
“我明白了,多谢你,关河。”朱颜点头,虽然说得自信满满,但手忍不住攥紧。
“对了,那院落做什么叫那种名字?”朱颜懒散的目光一凝,带了几分嫌弃的意味。
袁凛立在院中看了许久,折回屋内,朱颜正倚在几边看书,半边身子伏在长几上,未绾起的头发披了一肩。
白蘋原本就是上京人,自小在徐府中也是见过世面的,便担起了接待夫人柳氏的任务,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攀谈,不卑不亢地将柳氏许多询问的话都挡了回去。
那边白蘋见天气放晴,寻个送茶水的时候进来,有模有样地见了礼,“公子、姑娘,已近戌时,再不动身,城门怕是要关闭了。”
“是……夹竹桃?”朱颜眯起眼,这般高大的树形,狭长的叶片,纵然在夜色中也很好辨别,她四下望了望,“唔,种了这许多,难怪叫‘甲子园’。”
关河低低咳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压低声叹息,“朱小姐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往后万事还需忍耐一些……老爷眼中只有目的,并不会顾念小姐是矩之先生的女儿而有所收敛。”
她现在才开始理解,为什么袁凛会有那样的态度,毕竟谁也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而且他还忍受了二十多年,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话那才是奇怪了。
“你平日都住在这里?”朱颜觉得抛开这院中多得有些骇人的夹竹桃之外,这里的布局也复杂得很,仿佛迷宫一般,这么费心的设计,若是不住在这里,岂不是太可惜了?
诚然城门要到亥时才关闭,他们已在郊外,一个时辰就算是步行也能进城了,白蘋这么说多半有些危言耸听的味道在里面。
“母亲是任氏四女,林娘是她乳母,向氏同任氏关系亲密,你见过的任七娘便与向氏有姻亲。”袁凛熟门熟路地带着朱颜进入院中,里面地形复杂得很,又是夜间,只一会儿白蘋和杏叶便寻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白蘋的亲人还在吗,明日去看看他们吧?”朱颜含笑拉起她的手,“我们明日一道去,好不好?”
朱颜对这种解释十分无语,费心费力栽这么多夹竹桃,又给院中的仆役配制解毒之剂,他这是闲得没事做么?
“你也太过胆大妄为。”朱颜拧眉,侧身避开,“就算虚园暂时住不了,母亲也吩咐过往叔伯那里去。”
“朱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关河已经习惯,自家公子到了乃父面前也免不了说几句不逊的话,好像也只有在朱颜面前稍稍收敛一些而已。
关河略一迟疑,随即点头应下。
朱颜跟在他身后,抬起眸子同情地向关河眨了眨眼,自从临近上京,袁凛说话总有些若有若无的讽刺意味,也不知究竟是谁惹了他。
“夫人,公子和朱小姐过来了。”关河平稳的声音自黑暗的廊外传来,随后便见三人缓步进来,明亮的烛光依次映在三人身上,就像一点一点将他们的轮廓从黑暗中勾画出来一般。
转过一道回廊,面前陡然开阔,数丛高大的灌木浸在夜色中,随着雨后的凉风轻晃。
白蘋有些窘,本来出言催促已是僭越,又被袁凛这么一说,朱颜接着误解一下,生生弄成是自己急着回家才进来催促,叫她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