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一把掀开了被褥,拉出那受伤的黑衣少年,微笑道:“你的敌人已经走远了。”
她想着,提着小包裹上了三楼。
既然此处有这般赏心悦目的人,便在这里多留些时间又有何妨?
他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风铃这个才认识一天的陌生女子如此信任,而这种没来由的信任,甚至直接关系到他的性命。
午后,有老人在大堂上说书,惹得堂前阵阵喝彩。风铃倚在窗边,听那老人戏说历史,阳光斜斜打在她的身上,她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门悄无声息地被人推开了。
风铃缓缓勾起了嘴角。
风铃毫不在意,理整齐衣襟,伸手拿过包裹,取了些纱布和止血的药,扶住阿凌道:“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呢,再不止血你就玩完了。”
御流璟握着血迹尚未凝固的利刃,望着屋内床上衣衫不整眼波斜飞的妖媚女子,差点惊得扔了手中的刀。
他提笔而书,不多时便写好了信,一声唿哨,窗外飞进来一只麻雀大小的绿毛小鸟。他将信卷好缚在鸟足上,来到窗口放飞。
夜色朦胧。
“……救我!”黑衣少年捂着肩上几可见骨的伤口,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上,一双坚忍的蓝眸紧紧望着满面诧异的风铃。
父亲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两个月后群英庄与邪道至尊冰火派血宫的对决……该如何是好?
风铃,风铃,风铃……
他突然自欺欺人地大叫了一句,逃也似的跑离了这间客房。
天边,云卷云舒。
“砰”的一声,隔壁的门被撞开了。那两人在屋内放不开手脚,竟到走廊上打斗起来。一声闷哼,想来有人受了伤。
他望着面前女子快速前行的身影,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看上去柔弱娇懒,步子却灵活飞快,显然是个不露山水的女子。她能帮自己固然是好事,可若被发现了而连累到她,那么他……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至于风铃,他相信她绝对有办法让他放弃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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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姿慵懒,眼角妩媚,颦笑间明艳不可方物。
刚躺下来,窗子突然被推开,一条黑衣的人影踉跄冲了进来。
御流璟拨了拨苍冷昏黄的烛光,眼角眉间微露倦意。
她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也不代表这样就不会被波及到。
“日后?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她恶作剧似的嘲笑道,“我们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风铃踏入这摘云楼时,第一眼便望向了那三楼走廊上孤零零独立着的青衣书生。
“嗯!”阿凌红着脸应道。
市井春*光,甚是让人心生流连。
即使她再强,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能对付得了血宫十数杀手的围剿吗?
“别老是姑娘姑娘地叫了,我姓风,你叫我风铃姐便好。”见这少年拘谨,又是伤重在身,风铃也消了逗弄之心。
阿凌跟在风铃身后,趁着夜色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家客栈。万籁俱寂,月朗星疏,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再次抛头露面。
北凉皇城,满城春*色,柳絮纷飞。
风铃一动不动,屏息凝神,微微的几声响动,她已经判断出双方都是一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