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信你的一面之词?”舞枫缓缓松开手,“只要你不伤害我爱的人,我不会对你动手。”
“喂!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回去?”少年眸中微有一丝丝不耐。
已经很宽容了。
“你来了!”案前的红衣少年一跃而起,就要拉住她。
舞枫按住了前额。
“你怎么了!”阿梅惊呼上前,慌忙扶住他,“是不是头痛?我送你回房休息。”
“你在这儿成天都想些什么!”少女薄怒的推开他,却羞红了脸。
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袭雪衣,笑容清甜,宛如一朵盛放在梢头的白梅,那么纯洁,那么美好。
舞枫的眼神是根本就不相信,他甚至都不看她一眼:“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至于恨不恨你,那要看你自己。”他转身,就要走出这片杏花林。
这些天在银月山庄,却了解了雷傲师兄的死因。可是,以雷傲的性子,怎会变得如此之快?
“第一次相见,是在白叶门。舞枫哥哥,你不记得了吗?”雅然笑容依旧天真无邪,只是清澈漆黑的眼眸中有一掠而过的惊慌。
“枯骨印……”舞枫身形颤抖,蛊村罗家……良久,他才稍稍冷静,“那么白梅、白梅呢?白梅又是谁?”
舞枫一个人在岚苑内练剑。听秀儿说,这些天庄主和小姐都出去了,不知和哪位厉害的人物胶上了,音袭师姐正亲自赶去帮忙。
“不可能!你是白梅!”舞枫原本的淡然早已不复存在,他低吼,“你不姓罗,你骗我!”
他动了情……
“你欠我的,我会让你加倍偿还。”少年目光忽然阴沉森冷,仿佛复仇的地狱使者。
“你不信?那好,看看这个印记。”阿梅回身,缓缓褪去衣衫。她撩开长发,背部中央,赫然有一只银白的骷髅头,月光下,狰狞而诡异。
“难道真的是永夜?”舞枫笑了笑……也只有白楚这种高深莫测的人才能教出阿梅和永夜这样极度邪恶却又极度正直的存在。仿佛想到什么似的,他声音低沉,“阿梅,说实话,我们究竟拥有怎样的曾经?是不是你师傅抹去了我的记忆?”
相视的一刹那,他屏住了呼吸。想说的话太多太多,却忘了该如何开口。
“仞月剑法?”舞枫蹙眉,“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再也未看到阿梅,那个可恶的人,怕是真的生气再也不愿来见他。她又怎知,自己是太在乎她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难道她对自己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难道她真的会去黄泉宗?
陌上杏林,杏花飞转,远离尘嚣。
舞枫大笑:“过去的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需要你来赎什么罪!”
“她已经死了。”阿梅缚好白缎腰带,转身望着他眸中残存的最后一缕光芒熄灭,“请你……忘了她……”
“云家丫头的这张嘴真利!”开口的是金龙镖局的镖头金啸龙。上次自己的儿子就是在比武大会上败给盛秋远,此刻在银月山庄再次见到,却也心服口服。
“你想起了什么?”阿梅惊愕地退后一步,双眸漆黑飘忽如子夜的迷雾,“为何偏要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别再去想了,那样只会让你痛苦,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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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从未告诉过你,我是她爱了十三年的师兄?”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我?”舞枫沉声问,残朵在掀扬的发丝间穿梭。
正邪之间的交锋仍在不断进行,几乎每日都有人来山庄汇报,黄泉群魔中哪个可怕的人物被杀,又或者武林中那个白道大侠牺牲……
“你愿意?”少年声音颤抖,“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知道,你最恨的人是我。”他手指微微用力,捏紧了她几乎随时都会碎掉的下颔。
舞枫淡笑:“解释就能改变你的想法?”
永夜的话回荡在脑海,字字如针,扎得他头部森冷而刺痛!
“是,我恨你!”雅然微笑着,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因为我是那么爱你,却又不得不让你彻底忘记我……我恨你我从此形同陌路,恨你再也无法记起我……”
“当然!你都问了三遍!”少年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他抚摸她漆黑如缎的长发,蜻蜓点水般在她额前一吻,又满面苦恼道,“可是不行啊,我们还太小。过两年,我一定让父王上雪山来向你提亲!”
为什么他的目光,再也无法恢复淡然?
“云雅然,你随我来。”舞枫脸色微微发青。云雅然犹犹疑疑,在亭内众人怂恿下,红着脸出了亭子。
少女笑容奇异,只是那奇异中更有一分碜人的残酷:“你先喝了那碗汤药,我再告诉你。”
亭内,又是一阵哄笑。
“明天。”少女走到他身前,笑容有说不出的奇异,“你是不是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