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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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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轰鸣声,恍惚中有什么破碎的声响。

阿梅斜睨了他一眼,恶作剧地将手中花插在少年发上,托着下巴端详道:“原来你是个大美人呢,比我那缺心眼的坏师兄顺眼多了!”

她既是黄泉四使之一,又是雕羽阁的女杀手菡萏,更是鹰虎教教主的掌珠!

神志恍惚间,听到她清脆而残忍的嗓音,“爱上你?少做梦了!这个世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讨厌看到你听到你,讨厌每天都要来伺候你被你轻薄!去死吧,舞枫,你去死!想不到今日终于有机会让你喝下这碗毒*药!哈哈,我亲手杀了你!哈哈哈……”

云雅然笑容中的清纯消散殆尽,渐渐变得残酷:“如果我说,我愿意……”

阿梅头昏脑胀地意识到这一点时,慌忙挣开他,转过脸道:“我最讨厌你抱着我心里却想着别人!你放开!”

阿梅直视他深暗霸道的双眼,面纱下笑容残酷:“好,告诉你实话,我姓罗,是蛊村罗家的小姐,我叫罗小梅。”

残桃旋舞,阿梅忽然又笑了,她拈起肩头的桃花,轻轻托于掌心:“方才,你为什么不解释?”

“你已是我同门,已是冰火派弟子。”雅然勉强笑了笑,“其实四年前,师傅就已经收下了你,可是你偏要回圣光教……好好练吧。”雅然眸中闪过慧黠,眉间一抹英气,竟是先将背影留给了对方。

针扎般的疼痛!

四年前……四年前都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怅然若失?而那彻底改变了他的人,又究竟是谁呢?

“你爱的人?”云雅然面上泪痕未干,她吸了一口气,是青凰吗?她凝视他,定定道,“如果我可以帮你和她在一起,你会不会……会不会不那么恨我?”

鹢首徐回,兼传羽杯。塘边亭上,琴声袅袅。月白锦袍的公子看着浅紫春装的少女与青裙女子谈笑风生,一边打趣着敦厚的盛秋远,滑稽的话语逗得听众哈哈大笑。

而秦暗的身份,却惊呆了所有人。

“我……”阿梅苦笑,“我来赎罪。”

一切,原来只是场交易?舞枫微笑着,浑身却泛起凛冽的寒气:“罗小姐请回,在下不会伤你。”

“你当心,别打翻了师傅特意给你熬的汤药!”少女笑容轻宛,放下手中玉碗,转身合上殿门。

红衣的少年终于恢复了白天时的淡静,礼貌而疏远道:“那么罗小姐主动接近在下,又是为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的魂魄都被你勾走了!”少年深眸汹涌如海,“还有两年,我都不知该怎么去等!”他拉住她纤细的双手,认真的问,“你呢?你爱不爱我?”

舞枫轻轻掠起,飞入花雨中,用尽全力拥住她。他拥得那么紧,紧到让她就要窒息。

“阿梅,先下去!”舞枫眸中划过一丝无可奈何,想必是让她见着刚刚和青凰的那一幕了。

舞枫直挺的脊背不觉一僵,脱口道:“你师兄究竟是谁?”

“呀”的一声,密殿之门被人轻轻推开。

“慢着!”雅然叫住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剑谱,递给他道,“这是师傅让我交给你的,她让你学成之后……和阿梅一起去九灵峰。”

……“我天真的弟弟啊,你不会真以为,这个女人爱的是你?”

又是师兄!

“白梅,是不是因为我那时爱上了你?”舞枫深黑暗红的眼眸中仅存最后一道光线,“不要告诉我你不是白梅!”

“云姑娘,你就顾着说我!你看看你看看,是谁来了?瞧吧,脸红了!”盛秋远指着亭外那一簇越来越近的艳红身影,嘲笑着浅紫衣裙的少女。

阿梅凝注他,仿佛一座木雕,静坐不动。

“我爱的人?”阿梅轻声笑了笑,白袂蹁跹,没入百花深处,不再回头,“我爱的人,早在四年前就死掉了……”

“可是我还记得!”阿梅走向他,长发飘动,“我欠了你两条命!我承认自己不是好女孩,可生平从不愿欠别人什么。我要还,我必须还你!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这一缕眼神已经够了。舞枫目光逐渐变冷,“看来我们曾经是相识的。”他抓住她的手腕,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再也无法隐藏的惊愕。

“雅然!是雅然!”舞枫低呼,终于看清了那个女孩子的脸,明明就是缩小版的云雅然!可是,自己怎会疯魔般爱上了她?白梅呢?自己救的白梅,又到底是谁?

少年端起玉碗。少女眼眸雪亮!

“不用你管!”舞枫用力推开她,独自回房,声音冷如寒冰,“你快回黄泉宗去,你爱的那个人一直在等你,别再待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你要做什么!”雅然惊呼挣扎。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正是踏青的好日子。

雪山之巅,银白的宫殿。

他唇角突然喷涌出一大滩血……

“他啊……”阿梅忽然冷下脸来,“我冰火派所有门人弟子中,数他最出名。”

此刻庄内,主事者只剩下他和青凰,与几位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