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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随意道：“云苏说我身体很好，无需担心。”
笙歌笑意加深：“礼么，我是懂的。不过我说的也是真的。”她抬起头看着云苏，朝他眨眨眼，含着一丝狡黠，也有一丝不容置疑的真意。
笙歌：“……”
“笙歌，你醒了？你是怎么了？”赫连尹一溜烟钻进来，不知是不懂得礼数还是压根无视礼数，径直就爬上了她的床，小手放在她额头上试探了半天，又放在自己额头上比试了半天，自言自语道：“不是风寒。”
云苏淡淡盯着她，似是思索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又似乎透过她的脸庞在想写其他什么。许久许久，甚至笙歌都以为她脸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了，却见他撇开视线：“无事。”
赫连陵走出屋子，看了看天色，走向石桌边。
“在聊什么呢那么高兴？”赫连陵越过珠帘走了进来，随和一笑。
她还是摇摇头：“我不愿，也不信。”她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尽量忽视心底的不忍。说到底，她不是看不出皇宫之间的浑浊肮脏，她不喜欢历史，没读过兵书，不懂其他中女主那样叱咤风云，行兵打仗样样在行。可是没见过的，不代表不懂。
云苏隐隐忽视心里的不适，正欲开口“告辞”，见两人贴合甚是紧密，竟一时觉得无法打扰，话到嘴边却堵在喉中，半晌苦苦一笑，踏步径直走了出去。
包括太子。
笙歌耸耸肩：“你不说也没什么，反正我不在乎。”她莞尔道：“不是还有你肯娶我么？”
随丫鬟一路回到住处，笙歌看到一个模糊身姿，长身玉立，暗自看了看周围丫鬟如痴如醉的眼神，心想就是云苏没错了。
他手指有些冰凉，继而听见她道：“我与你有不同的，也有相同的。相同的都太同了，不同的差异也太大了。”
赫连陵稍稍错愕：“提前？”
赫连申……
她往里走的脚步声没有可以隐藏，云苏听见声音便转过头来，首先便是见到她挂在脸上的笑容，然后便是一如既往轻松快活的姿态，心里的担忧去了一半，然一想到昨夜她已是昏倒之时，忍不住仍是微微皱眉。
笙歌微微一笑：“姑婆发话，笙歌自然不会不从。”
赫连陵微微一笑，手掌轻柔抚上她的头：“没有，至少在我心里一直很高。”
她谨慎地一点一点判断，该走哪一步，该舍哪一步。她知，走至这里，或许就差几步，便可以平步青云。可那危险可想而知，太子心胸狭隘，难成大器。可她没有忘，还有那么一个人，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
赫连申虽天性坦然，对任何事向来都是掌握在手中，从不掩饰他的自信。但他做事风格甚是低调，滴水不漏，一般让人找不出蛛丝马迹，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他有能力做这事，也有迹象表明他确实做过，但偏偏寻不出证据，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用不上力来。这也是太子一直痛恨与自己争权之人，但却对赫连申颇为隐忍，甚至到了畏惧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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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去心底涟漪，云苏道：“我来看看你身体如何了。”
笙歌大方走上前，眯着眼睛笑：“你来了啊。”
语气清和，有一些淡缓，也带着一些宠溺。
笙歌开玩笑：“如若我很好，你是不就不会来了？”
天色差不多了，笙歌便要起身。赫连尹皱着眉退下床，不解道：“你要做什么？”
后面一句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赫连尹却当了真：“好啊。”
“同可同心，异可相补，为何要计较那么多？”
笙歌看他喃喃半天，好笑道：“六皇子倒是雷厉风行。”说着就风风火火冲过来，果然是小孩子天性。
这话在古代说的太露骨，也太喧哗，云苏不回答在笙歌意料之内。半晌的无言，笙歌坐在椅子上，将手腕搭在桌上，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肌肤来。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赫连申的底细，他的力量，他的一切。
他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在外面一处乘凉的地方默默等候着，闲时看外面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心里默过一遍与笙歌在一起时的情景，究竟是何时觉得有一些不一样了？
笙歌扬起下巴：“怎样？我的信服度很低么？”
赫连陵细细回想之前笙歌所去过的地方，她晕倒之时正是在……赫连申的门口。
云苏颔首：“因熏香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