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的点了点头,长润老者微微说道:“你我都老了,看来今后的的天下,终将要交给那些年轻一代去耕耘,你我还是乐天安命吧。”
老者只是微微摇头,叹息道:“此事未必如你所想,就好比这诗文,它的最高境界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依我看来,你的行文间多了一分斧凿之气,失了真意,落了下乘。为官从政同样如此,朝堂局势风雨变化,哪有稳操胜券的不败之道?圣意难测,李东阳选择留下来未必不是等待最佳的良机,这一点你和刘健又矮了他一个境界。”
谢迁开口问道,而字长润的老者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只因我输了一次,一个人不论他胜利多少次,但只要在关键时候输一次,就足以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看未必,被贬到那个荒凉的地方,他只怕很难活下去了。”谢迁不无遗憾的说道。
谢迁心中的疑惑与好奇,几乎要让他跳起来,好似有万千蚂蚁趴在身上,让他心痒难耐。
“李梦阳,又是何人?”长润老者饶有兴趣的问道。
十三一边眉飞色舞的吹嘘自己如何了得,一边又忍不住回忆当年的兄弟情分,心想三哥对自己恩重如山,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的遗孤照看好,要是出了一丁点差错,临死前还是往自己脸上摸几把黑灰的好,他可没脸见死去的三哥。
两个孩子却对他不依不饶,缠着他,要听那英雄的故事,十三一个粗人,师父是比他更粗的粗人,从小哪里听过什么故事?
“哦?”长润老者微微叹息一声,说道:“那这样看来,属于他的时代还未彻底来临,老夫可是很期待那个年轻人的表现呢?”
要说英雄的话,那还真有,自己就是!
十三的心思单纯,就算那茫茫夜空生出一朵花来,他也不见得会瞧见,因为他没有特别的事情打扰,总喜欢找周公下棋。
长润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道:“自然是有的,只要是人就难以摆脱七情六欲,就难免会有或多或少的弱点,所以我会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谢迁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见他虽有才华,倒不至于像长润你说的那般惊世绝艳,相比之下,比他小的李梦阳,却更有才气许多。”
似乎这个皇帝看中,大臣敬仰,权奸忌恨的阁老在他面前什么也不是,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
“长润,这些年不见,你苍老得让人咋舌,是什么让当年意气风发的你,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于是他就将自己与三哥缉拿犯人的那些过往,添油加醋的讲给两个小孩子听,说道动情处,十三自己还会两眼露出泪光。
老者拿着谢迁的诗稿,只见上面写道:“过险方知世路难,闲中丘壑任盘桓。鱼羹饭饱腹频鼓,山竹居幽身易安。兴在溪流长独往,行逢野劳罄交欢。晚来云尽天如洗,倚杖逍遥眼界宽。”
谢迁忍不住好奇道:“可否告知我,你是因为何事分心了,那个击败你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