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黄明月点点头。
“妈，我和明月都商量好了。”黄明川眼神坚毅，“等我们毕业了就回老家找工作，老家也慢慢地发展起来了机会也多了，生活压力也比大城市里小，反而日子也更轻松些。”
沈云芳情急：“明川，你不要冲动！”
“明川说得不错！”黄明月补充道，“妈，我知道你用心良苦。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替我们选择经济专业，让明川进黄氏，不过是希望能借黄毅庆的东风，让我们的路能走得顺利些。可是妈，二十年对我们不闻不问的黄毅庆发现我们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应该是如临大敌吗？”
沈云芳目光一黯：“回来了，想再出去就难了。”话语里似乎有着无限的惆怅。
人生无法假设，而她费尽苦心想为儿女谋划的未来也未必就是他们想要的，况且一双儿女被她养得那么心地单纯，又该怎么去抵挡那物欲世界的纷纷扰扰？
“你怎么能那么确定？”黄明月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莫非，你们还有联系？”
自从知道了黄毅庆就是他的父亲之后，他有点拿捏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小时候问起父亲，沈云芳总是给他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只知道父亲离他很远，远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本省商界赫赫有名的黄毅庆竟然就是他的父亲，而且他们竟然离得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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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黄明川安慰道，“只要能获得内心的平衡。虽然我也想出去闯荡一番，可是能够陪在你的身边过着平稳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喂，哪位？”沈云芳接起了电话。
黄明月故作轻松地道：“妈，难道你不想我和明川陪你吗？”
黄明川与黄明月看着沈云芳急急地跑出去接电话，不由得默契地相视一笑。
“做什么？”
黄明月附和道：“我们还商量过了，毕业前去趟派出所。”
“你们两个都是优秀的孩子，不应该在这个小镇里浪费才华，像妈一样过一辈子庸庸碌碌的生活。”沈云芳拼命地想把儿女推往t城，除了t城有黄毅庆外，更多的是想他们有个更大的平台。
“我不稀罕他的帮助！”黄明川脱口而出。
“你们用不着……”沈云芳话还没有说完，客厅的电话又响了，她站起身来，“这电话除了你们俩，一个月也响不了几次，别是我单位打过来的。”
黄明川也点点头，道：“妈，我和明月没有爸爸也过了二十多年，生活中若是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我们会觉得不习惯。我曾经和明月说过，不论他是乞丐还是富翁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要有妈就够了。”
“妈，我想知道他的钱够不够买回我和明月缺失了二十年的父爱，更想知道他的钱够不够弥补你二十多年来的痛苦？”
黄明川心里也疑惑。
良久，沈云芳才轻声道：“是的，他们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