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也有骂刘涣的意思。再说以他陆九渊之才学,一个三十开外的人,哪里会想不到这些诡异之事,都是和刘涣有莫大瓜葛的。
“行了行了,你这人还蹬鼻子上眼了。实话告诉你,除了皇爷爷以外,老子从未跟人道过谦……再说了,这等偷看书信的事情,老子本来不会做的,还不是赵琦玮教我的,真是‘近墨者黑’,我也是受害之人,你说也说够了,就不能消停片刻么?”
二人回了住处,用过早饭,赵挺突然间显得疲乏许多,拖着汉水去找刘涣。
按照农人家说来,去年时,没有按照州府的“施肥之法”,收成远不如今年好。还是官家体谅百姓,创了这等好办法,实乃功在千秋的大好事,以后插秧时节,也要按照这等法子……
他信中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去鹅湖山了,那里的人除了虚相大和尚以外,再无半个中规守矩之辈,全是些不通教化的山野匹夫……哪有光着膀子在山林里瞎跑、在树梢之间穿梭的人?莫不是野人,还有甚解释……
二人风风火火,把恩师赵汝愚的教诲丢在一边,朝东南而行,快马加鞭,直往鹅湖山而去……
“阿涣,我晓得错了,但也只是一件小事情罢了,你何必这般较真?”
“酒贪欢,不觉日晚。红霞映水,月挂柳梢,歌韵清圆,乐声嘹亮,此时尚犹未绝。男跨雕鞍,女乘花轿,次第入城。又使童仆挑着木鱼、龙船、花篮、闹竿等物归家,以馈亲朋邻里。杭城风俗,侈靡相尚,大抵如此”……这是“梦梁录”中说的。
“阿涣,你的书信。”
“怎么有拆过的痕迹?”
是日,老头折了些许柳枝,插在门沿上,算是寒食节必不可少的程序。该举动又称作“明眼”,又有记载说,“凡官民不论小大家,子女未冠笄者,以此日上头”。
一是感谢诸位好友不厌其烦的支持,在平实的岁月当中,这已是莫大的鼓励了,我无以回报,只得好好写书。前些时日,我未婚妻的母亲过世,出于男人的担当和职责......所以,对于更新一事做得最不好,这是我的不对,也对不起大家,我在这里恳求大家的谅解。
但是,繁华奢靡的背后,隐藏了多少伤心之事。北伐北伐,到底是痴人说梦么?
四是从今日起,写作恢复了正常,再无任何理由和借口停滞,更不敢太监和潦草,再请朋友们的支持,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对张老头而言,只希望自己活得更久,便把日子数的清清楚楚。他是个谨慎的人,从冬至开始一直细细数来,数到今日刚巧一百五十天,便是“寒食节”。
“怎么做?”
“别说得这般吓人,好端端的。再说,我若亡故,也好去寻父亲,到了来年清明,你给老子烧一炷香,也不枉相交一场。”
“阿挺,你追不上我的,你看你头上的柳枝都跑掉了……”
“辛弃疾算一个、之后便是陆游、陆九渊、朱熹等人了,至于后面的,看缘分吧。”
“你们……”
不论官员士庶,都是出郊省坟,以尽思时之敬。那车马往来,繁盛拥挤,将大小都门赌得水泄不通……
“嘿嘿,也没多少,但凡你的书信,都被她看过了……还有,那鹅湖山的‘杨丫头’写给你的书信,被她一把火烧了……”
“阿涣,明日走还是后日走?我已呈了书信回临安,万事俱备了。”
村里人最质朴,也是最忠诚,且不论统治者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窝”,他们有劳动、有睡觉的地方,有饭吃,大多不离不弃……
刘涣去了信州,不晓得他在和谁瞎混。但想是拜了赵汝愚为师,又得皇帝圣旨,他虽不是个东西,也不敢胡作非为吧。这是张老头得想法,思念归思念,但什么人能做什么什么事,冥冥之中自有他原本的样子。他张老头鹅湖山的小池子,也是无法困住刘涣这条蛟龙,孩子长大了,翅膀就硬实,一定会高飞远走。
“阿挺,你怎地又消极起来,大好的尘世,你还没有享受够呢……你放心,既然答应要让你精彩,老子就是拼了命也要去做的……他陆九渊不来,确实少了一个可结交的有趣人。即是如此,等到了鹅湖山,看好了你的身体,我们便去抚州吧,之后我带你去见识一个俊杰,以后咱们哥两做大事,少不了他。”
“赵琦玮……又是她!实话说吧,你两个背地里偷看了老子多少书信?”
以前的人们没有钟表,计时自有一些可取的办法,大多因地制宜,基于客观条件,创造出一些法子来记叙着过往的日子和即将到来的岁月。这也算是“中国特色”了。
“行了,何必再说这等‘高风亮节’的隐晦话,老子知道你待老子极好。放心,此世今生,老子不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于你。”
原来却是陆九渊的信罢了,但信中大写一些愤恨的怨言。大抵是说,前些时日没有寻到刘涣,反而在鹅湖山受了“匪盗之灾”——马车在官道上是受尽了处处陷阱……终于车毁马惊,随从管家和书童也吓得双腿哆嗦……但噩梦不绝,弃了官道走小路,却更是折磨人,不是掉进了粪坑中,就是被莫名的树枝绊倒,绊倒且不论,关键是倒的地方又是一个牛粪大坑……历经磨难才得以逃离鹅湖山的地界……
“‘北伐恢复’算一件,其余的以后慢慢告诉你。”
又说清明时节,当日的行在临安,真是好不热闹。
“一定能!”
“好,你说的真他娘的有道理,我信了。走,我们去找虚相禅师吧,之后便去找辛弃疾……”